那边的吼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有些模糊,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东西,瓮声瓮气的,我感觉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哪儿都有,沐珺为了安全起见,和三叔一对,两人同时说了相同的方向。
沐珺开着大灯,让汽车缓缓前行,就像是龟速一般,十分小心,如履薄冰。
奇怪的是,明明前面是**大海,可是当我们的车开过去,竟然传来了开在水泥路面上的声音,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那野兽的叫声越来越清晰,说明我们越来越靠近安全的出口了。
沐珺全神贯注的开车,三叔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身体前倾,和沐珺一起判断方向,两人都不说话,三叔用手势给沐珺指引,沐珺偶尔点头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默契十足。
“吼……吼!”
我听见两声洪亮的野兽叫唤,甚至还听见了这叫声引发的回声,我们就要摆脱困境了!
我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直没有动静呆在副驾驶的纸人“嗖”的一下,直直地朝着方向盘扑去!
我大惊,一把抓住了纸人的脖子,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纸人骨锋利无比的篾条刺入了我的手掌。
我当然不会松手,三叔也扑了过来,一把攥住纸人的脑袋,我们两人同时用力,把纸人控制住,谁知道那纸人力大无穷,巍然不动,一双纸手还会自动延伸,紧紧抓住了方向盘!
此时沐珺无法分心,她紧握方向盘控制住方向,和纸人相拼,我想起火攻的办法,腾出一只手来掏出打火机啪的一下就点燃了。
“不行!”三叔吼道,“烧了他长乐就没有了!”
“不烧了他我们就没有了!”我大叫道,“我快坚持不住了!”
“顶住!”三叔大吼。
我使出了浑身的劲,三叔连着向纸人打出了三张符,刚贴到纸人的身上就化成了灰!
“嘿嘿……”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飘荡着,我看见一缕黑色的烟雾从纸人的身体里窜了出来。
“嘎吱……”
汽车来了一个大转弯!
“砰!”
“咚咚!咚!”
“轰轰……”
巨大的撞击声,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车翻了,并且在打着滚。
我们在车里
一片哀嚎,汽车还在往下滚落,并没有像我们看见的情景那样是掉进海里。
我心想彻底完蛋了,这里山势陡峭,全是盘山公路,到处都是白森森的大石头,这么摔下去,我们不死也要落个高位瘫痪。
该死的纸人,竟然在我们就要闯出去的关键时刻改变了线路方向!
一开始还能听见车里另外两位的嚎叫,翻滚了几次之后,他们的声音没有了,我估计是摔晕死过去了。
好不容易汽车停止了翻滚,我被卡在座位下,好半天才爬出来,浑身疼得要命,也不知道哪儿弄骨折了,哪儿流血了,我第一件事就去找三叔和沐珺。
车里没有,我从变形的窗户爬出去,外面还是黑夜,不过比刚才好的是,有些微光,我看见我面前的车严重变形,四个轮子还剩下一个,所有的玻璃都碎了,车子底朝天。
我在周围找他们,一边找一边叫,没有人回应,我只听到了自己像鬼哭一样的声音。
三叔和沐珺摔落在半道上,还是被那个纸人掳走了?那个纸人也不在,我现在恨那个纸人,就算他是长乐,我也恨。
找了几圈,我身上的痛才显现出来,刚才一定是摔麻木了,浑身痛得要命,我坐下来休息,望着四周的夜色,看着茫茫大山,说不怕是假的,我到底在哪儿,三叔和沐珺是死是活?
随身物都给摔没了,我摸了摸脖子,还好,那块白玉还在脖子上挂着,我拿出来一看,白玉上面沾染着我的血,看起来比三叔那块血玉还要红。
我擦了擦,发现血迹已经渗透到了白玉之中,和它融为一体了。
我把白玉握在手里,突然想,奶奶给了我这个东西,到底是好还是坏?所有一切灾难,好像就是我佩戴上了白玉开始的。
我感觉到手心一片温凉,手上的疼痛感慢慢减弱,我不敢相信的摊开手心,刚才被纸人骨扎得密密麻麻都是破洞的手心,现在居然愈合了!
“轰!”
我的脑袋里就像有炸弹炸开了。
我想起了堂嫂慧英那晚的异常,她的双脚明明伤痕累累,不大一会儿时间就痊愈!
难道她也有灵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