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我们会来调查的。”
长乐没理会唐警官,而是问我:“长生,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慧英呢?我爹妈他们有没有担心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长乐说这件事,长乐只记得自己的婚礼遭遇了刘老头的葬礼,就连蒲道官这个人都忘了。
他忘了太多的细节,更加让我无从说起。
三叔说到家再说吧,长乐从三叔的脸色上捕捉到了什么,更加焦急的追问,问三叔要电话给家里联系。
“长乐……”三叔顿了顿,放缓了车速,声音低沉的说道,“三合院里,就只剩下你了。”
“你说什么?”长乐激动得拍打前排的座椅,声嘶力竭的问道,“三叔,你说什么?我爹妈我媳妇他们怎么了?”
“长生,你告诉他吧。这些事他总要面对。”三叔把这个艰巨又残忍的任务交给我,我喉头打哽,什么也说不出来,紧紧抱着长乐,他在我怀里使劲挣扎,又打又咬发泄着自己的悲痛,我任由长乐的发泄,依然紧紧抱着他,拦着他去撞自己的脑袋。
能发泄就发泄出来吧,我想,长乐早晚要面对,还不如让他早点知道内情。
但是发泄后的长乐让我更加揪心,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个雕塑似的,心里被掏空了的感觉我知道,长乐就现在就是一个行尸走肉。
过了好久,他才沙哑着嗓子说:“我……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灭了。让我走吧,让我跟他们走吧……”
车里一片沉默,我们进入城区已经是半夜,把唐警官送到目的地,他约了明天我和他见面,说要给我谈些事情。
我们往三叔的家开去,没走多远,长乐咳嗽了两声,忽然就开始唱歌。
他发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嗓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三叔把车里的灯开着,是想用光明来吓一吓那个唱歌的女人,可是那歌声非但不停,还越唱越起劲。
“三叔……”我小声说,“能不能想个办法?”
三叔摇摇头。
我
一路都是握着长乐的手,我担心他自残或者跳车,那只手一直都是冰冷的,怎么捂也捂不热,我想起之前长乐的情况,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个唱戏的女人霸占了长乐的身体,同时也继承了长乐的思想。
那这个人就只是一个打着幌子的长乐。
真正的长乐在那场婚礼后就死了,所以他忘记了婚礼后到纸镇之间的事情,到了纸镇之后,唱戏的女人进入他的身体,继承他的记忆,长乐挂念家人,留着最后一口气,得知了家人都死了的消息,绝望的走了。
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看着长乐,他唱得婉转凄凉,嘴巴一张一合,喉结上下滑动,阴柔的样子越来越像一个女人。
唱完了一首,他又换了一首接着唱,唱的什么我一句也记不住,反正不是现代的歌曲,像是老上海滩的舞曲。
三叔把车开得很快,我估计他是想把长乐带回去给沐珺看,沐珺是驱鬼师,判断力很强,也有办法治治。
这个女人很嚣张,三叔有法术在身她都不怕,就跟挑衅似的一曲接着一曲,唱得我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给他喝水,不然能把他喉咙撕破。”三叔说,“这是做的什么孽!”
我给长乐喝水,他的嘴唇已经干裂,他喝水也是无意识状态,还在继续唱,我捏着他的嘴巴强行给他喝下去,帮他擦嘴的时候,他忽地就停下看了我一眼,他双眼微动,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
这个表情把我吓了一跳,水瓶直接从我手上掉落,撒了我一身的水,三叔从镜子里看到我的异常,连着按了几声喇叭,他是提醒我不要慌张,马上就要到家了。
三叔呼啸着把车开进了别墅大门,一进门我就看见沐珺站在那里等着,三叔一定是提前通知了沐珺,他冲到沐珺身边停了车一步跳下去,把后排车门打开,一把拉起了长乐。
“我自己走。”长乐淡淡的说,声音又恢复了他自己的声音。
三叔愣了一下,我们两人一人一边拉着长乐,长乐却说要自己走,三叔没放手,说第一次来家不熟悉,他身体又不好,让我们扶着进去。
长乐也就没挣扎,直愣愣的就跟我们进去,经过沐珺的身边,长乐停了一下,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哼。”
明显也是不把沐珺放在眼里。
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