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老牛，发现他现在的状态不错，与常人无异，那只断手早就已经长好了。我说老牛应该没问题了。

“你别忘了他是鬼，他一定过不去那道门。”萧易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也是醉了啊，他把别人的事拎得很清楚，自己却看不清楚自己。我想，我们还是告诉他实情，不然的话，他兴致勃勃的跟我们一起过去，在那道门里被撕裂成碎片，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冤不冤。”

“老牛帮了我们，虽然是交易，但是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不管他。”我说，“现在我们五个人成了一个小集体，我们一起出去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想都出去。”萧易说，“如果我们四个人一起护着老牛，也不见得他能闯出去。你想想，一个鬼魂要穿越道法灵界之门，这不是自杀式行为吗？再说，他要是穿过去了，以后云山和灵台山的脸往哪儿搁？混元真气连个鬼魂都挡不住？”

萧易有些放不下云山的面子，不过我想，面子不面子的倒是小事，如果能让老牛出去，对云山和灵台山来说不是羞人的事，反而说明二者包容性强大呢。

唐不凡走了过来，问我们在悄悄的谈论什么。我想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唐不凡，他是老牛的老朋友了，这事不用瞒着他。

唐不凡听完我和萧易的话，大惊失色，他远远的看着老牛，不敢置信的说：“那明明是个活人啊，他怎么就死了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有些失态，我赶紧劝他不要被老牛发现，骤然给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打击也是很大的，说不定立刻就灰飞烟灭了。

就在我们谈论该如何巧妙的把这件事告诉老牛的时候，三叔出来了。

萧易和唐不凡看呆了，唐不凡喃喃的说，他是怎么做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并更加年轻的？

“他成魔师了。”萧易羡慕的说，“成了一个非常让人着迷的魔师。”

老牛还是不自知，跑过来说既然大家都差不多了，那我们就一起穿越这道门吧。

三叔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冷然的说道：“先等一等。这里有一人一鬼是过不去的。”

唐不凡赶紧接话：“什么什么？哪儿有鬼？绝尘，你把自己修蒙了吧？话可不能乱说。”

他挤眉弄眼的使劲给我们递眼色，提示我们不要把这事给弄明了。

“谁是谁知道。”三叔说，“既然大家要出去，这事必须挑明了说，免得在被撕裂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明不白做了这个空间里的碎渣。”

“你别说了！”唐不凡激动的打断三叔冷冷的话语，“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成魔了就了不起就没人性了吗？”

三叔没有反驳什么，把目光投向深邃的通道里，看都不看唐不凡一眼，任由他激动的嘶吼。

老牛又不傻，特别是看见唐不凡那种表现，再看我和萧易淡

定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是鬼？我是鬼？”老牛把他自己的身体转来转去的看，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我怎么会是鬼呢？我在干河确实被黑苗族的法术控制了，但是……我后来明明摆脱了，火烧风的时候我就钻进了沙堆里，最后就和你们会合了。我要是鬼的话，在这个混元空间里我怎么就没事呢？”

唐不凡安慰说：“老牛，你别听他胡说，他是觉得我们是累赘，不想带我们出去。”

“唐哥，不是这样的。三叔不会……”

三叔一个眼神就把我的话堵住了。

“我要是鬼的话，我是什么时候死的？”老牛情绪还是很激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回忆被困以后的情景，可是他越是回忆，越是想不起来，痛苦得在的地上翻滚，唐不凡看见心疼极了，跑过去把老牛抱起来，老牛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一定没有重量，但是唐不凡直到这时候，还是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他哽咽着叫老牛不要去想了。

“老牛，我陪你留下来，不就是出不去吗？我也出不去。我们两个都不出去，就在这里面算了。”唐不凡说，“免得人家把我们当成了累赘，我们不给人家添麻烦。”

唐不凡说着抬起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三个走吧。我们不出去了。”

我急了：“唐哥，这个空间不会永远存在的。我们要是出去就会撕裂开它，之后这个空间就会消失。你们也会随之被消耗……”

“长生，我不怪你，我留下来陪老牛，我是自愿的。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老牛的。能跟他死在一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