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要保持以色事君的资本才行。如果满面风霜身态粗拙,哪对得起‘妖孽’二字?”
“哇哇噢,姐姐不怕戎晅吃醋?”蓝翎决定加入围观人群,“他为了姐姐,禅位给戎商,如今已是一介寻常人了,姐姐能原谅当年他的所作所为么?”
“有些事情可以淡忘,可以搁置,却无法轻易原谅。我和他,未必是你们所想的美好结局。”宣隐澜施施然起身,眼望满目的诧紫嫣红,有蝶轻嬉其上,翩然而舞。蝶儿双双飞,情到深处无怨怼,可惜,不是她。
“早在五年前,我便在淦郴交界处置下一处田产,我本来是打算近日离开阏都的,只不过,宣隐澜结下的仇人不算少,所以,我会消失得神鬼不知。而你们来,实在是意外。至于我和戎晅的未来,交予未来决定,顺其自然罢。”
哦噢,戎大帅哥,您自求多福喽,尽管我在你潇洒地让出王位之时便承认你还能配我称一声“姐夫”,但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曾有的行为负上责任,你也必须为自己曾经的用情不专付出代价,谁让你碰到的,是我最爱记仇的姐姐。
围观啊围观,围观真是幸福呢。蓝翎满心雀跃,期待着未来会如何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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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儿!淼儿!”
相府女主人苗苗——虽已暗里入了钭家门,但明里仍大方方以相府女主人自居,且说苗苗听见那几声追呼,又看见了一个俊美得不成体统的男人,于是乎,明白:原来这便是“那对蝴蝶”的主人,姿色委实不错,无怪乎能一亲宣隐澜的芳泽。忽又见自家老公对其恭敬无比,登时,些微的气恼浮上心田,她认为,自己有责任不让这个男人得到的那么顺遂。
良南王勒珏其母病逝,按母嘱及淦律中王室下葬条例,扶棺回阏都葬母于王陵。诸事底定之后,曾送拜贴至宣府,要来拜见相府主人。
不巧正值宣隐澜出府未归,回府后又忙着招待翎儿等人,竟给忽略了。而她苗苗身为相府的女主人,这等样的大事怎能不替相公操持?
翌日,一纸宣相府的精致请柬将良南王恭请入府。而宣相,在客人登门前的一刻钟,才自女主人处得到通知。想当然,时已至此,除了迎客,没有更好的选择,况且良南王是自己的好友,她也极想见一面一叙别情。
“宣相府果然不同于寻常富贵去处,典雅清新,在这酷暑之日,令人心旷神怡呢。”良南王勒珏踞于寰厅,鼻嗅清淡莲香,目望前方一池白莲莹莹如玉,赞不绝口。
宣隐澜拿出阏都名产青梅酒待客,对于客人的赞誉之词,但笑不语。
勒珏目光收回,落在眼前这个莹莹如玉的脸上,道:“隐澜,为何经年不见,你脸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经过的沧桑?”
“那是因为,隐澜的沧桑刻在心上罢。”心上的沧桑,经由岁月之手,以成长为名,一刀一刀留下了行迹。而这所皮囊,许是因为不是原装的那一具,没有随着心一齐经历蜕变。
“隐澜何出此言?”勒珏讶然,“我以为,看隐澜活得游悠自在,心态会更年轻呢。”
宣隐澜老大不喜:“王爷,你要听仔细了,隐澜说得是沧桑,而非苍老。隐澜的心或许没有外貌看得年轻,却远够不上苍老呢。隐澜可有一颗遨游天下的少年心。”
勒珏放声长笑:“如此就好,我还怕隐澜一颗心苍如老媪,那本王下次再来,就少了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朋友了。”
宣隐澜也笑。勒珏这个人,是她在这寰界,遇到的最单纯温良的人了罢。有这样一个朋友,感觉真真是好。
“隐澜,有朝一日,你若不做宣相,会做什么?”勒珏问。
宣隐澜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依次放下:“教书先生,书馆主编,或者四肢不动的米虫。”
“哈哈……”勒珏满心欢乐,来前还曾再三犹豫,要不要见她一面自寻烦恼,此刻真真庆幸与她相见,“本王衷心希望,真有那么一日,隐澜的选择会是第三种。”
宣隐澜没想到王爷希望自己做米虫,一脸委屈:“为何?王爷希望隐澜做个百无一用的废物么?”
勒珏面色一正:“因为隐澜你过往的日子总是在忙碌操持,赋一下闲并不是罪恶。”
宣隐澜微怔,继而由衷浅笑:“多谢王爷,隐澜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