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道士作法的器具,院子的一扇大门也被拆了下来踩裂。
饶是罗希辞知道庄中又有事发生,陡然间见到这等情景,一颗心禁不住剧烈跳动,两腿软如面条,几乎站不直身子,问道:“张……真人!这……是……是……”喉头嘶哑,发不出声音。只听得罗府胡管事道:“禀报庄主,你外出之后,张真人师徒俩又在房中摆香案做法事驱鬼,他把我们赶出房不让观看,后来一名仆人出门,便见着他俩倒在庄外,也不知是几时被搬到这儿来的。”
罗希辞道:“你……们没听到什么声音?”众家丁齐齐摇头,一人道:“没有,房内很安静,我一直守在门外,可不知张真人和他徒弟怎地就出了房。”另一人道:“这只家伙凶得很,妖法也是极高明,我怕……”胡管事喝道:“住口,你乱说些什么?”
那人遇到胡管事怒目而视的严峻脸色,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庄主背后的傻苍瞧去,脸上一副哀恳害怕的神气。
罗希辞快步走到傻苍身前,噼啪一声跪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叫道:“傻天师,你瞧瞧,这只恶鬼好猛啊,连张真人也杀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女儿。”傻苍心中震惊,这是一只什么鬼,居然连杀二位道士,难道世上真的有冤魂恶鬼?乖乖的别惹事上身,免得无端送了性命。当下摇摇头道:“罗老板,这只恶鬼道行太高,本天师也震不住它,你还是另请高明。”说完调头要走。
罗希辞一把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天师别走,天师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老夫一生只有这个宝贝女儿,无论如何须得救她。”龙夫人也跪下来抱他另一条腿哭着道:“天师,天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你行行好,你救了我女儿,老妇从此戒荤茹素,绝不杀生。”
傻苍徒有一身道士外表,施法捉鬼之事半点也不会,里面的恶鬼如此厉害,他暗暗叫苦,心中已大起惧意,那里敢去招惹,被罗希辞夫妇抱着双腿不让走,心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穿上道士服在街上行走不过一个时辰,便被人硬生生拉来斗鬼除魔,怎地运气这么背?
罗希辞哀唤道:“傻天师,求求你,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去死。”傻苍微微有气说道:“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死?”龙夫人哭道:“你是天师啊,你见鬼不抓,怎对得起天师称号?”罗希辞道:“不是不是,傻天师法术高强,恶鬼一见你就逃跑,那还敢来害你。”
傻苍道:“胡说,胡说八道,你瞧这两位法力超群的前辈无声无息被它灭了,要我去也是送死的份,快放开我。”龙夫人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指着胸膛哭着道:“天师,天师,我夫妇俩老来得女,最宝贝痛爱她,你若不出手相救,老身觉得活着再无意思,立即死在你脚下算了。”
傻苍急道:“喂,喂,你别这样,不是我不肯救,实是这只恶鬼太厉害,我斗不过它,你女儿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啊,我也有父母亲痛呢。”李希辞道:“傻天师求求你进去看一眼我女儿,如果你觉得斗不过它,那立即出来也可以,我们绝不勉强。”
见死不救实不是傻苍的作风,罗希辞夫妇脸上悲哀可怜的神色,令得他心肠再也硬不起来,再加之双腿被抱得紧紧的,想走也走不了,虽明知前头是断头路却也得闯一闯,望一眼身旁的傻黑,悲壮问道:“傻黑,你怕不怕鬼?”傻黑绕着两具尸体转了一圈,以嘴拱其中一具,将那道士翻了一个转。
聚集在门前的人齐声惊呼,明亮火光照射下,只见那道士双眼被剜去,鼻子及双耳被割掉,嘴巴张得大大,有人大着胆子走近一看,叫道:“舌头也被割掉了!”
观者无不心惊胆颤,闻者个个脸如土色,埋头议论。
傻黑又拱另一具尸首,同样五官被毁。
傻苍一见,顿时怒火中烧,这只恶鬼太可恶,你杀人也罢了,还要挖眼削鼻割舌切耳,手段凶残之极,禁不住当场喝道:“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只恶鬼欺人太甚,本天师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它斗上一斗!”将逆刀从背上抽出,摸了摸怀里大牛娘给的雄鸡玉佩,道:“罗老板,请你带路,我要会一会这只邪神恶鬼。”心中暗想:“大吉大利,今晚杀鬼。希望大牛这块玉佩真有驱鬼之效,不然我小命冻过水。”
李希辞夫妇大喜,立即站起来在前引路,傻苍道:“李老板,令爱是怎样招惹上这只恶鬼的?”
罗希辞在前领路,踏入大门走到东边一排门窗皆墨的屋子外,低声道:“我女儿约莫于四五个月前就开始有点儿异常,但很轻微,当时我们也没留意,直至一个月前,她目光涣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