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光微微点头道:“这单案子,发生得十分突然,事先全无迹像,从来造反皆因物穷粮尽,民不聊生,人心思变,不得不反,近年岭南物产丰富,人人安居乐业,依我看邓德造反的可能性不大。”
王安石道:“司马兄此言甚是,岭南人氏虽民风彪悍,却非心怀不轨之辈,况且当今天下太平,人心思定,有谁会不计后果冒然响应?如单凭邓德一人闹事,别说无需调动各地大军镇压,便是广州知府刘大人之力也可扑灭。邓德如造反属实,那么他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受人蛊惑,失去理智。”
司马光呵呵笑道:“难得我和安石有相同看法之时,据包大人说,邓氏子弟不畏强权,涉险上京抗辩并寻求朝野关注,那自是身清如水,有恃无恐,否则焉敢直面强权机关?由此可见,此案应属冤案无疑。”
王安石微笑道:“司马大人,那么对于此案幕后黑手,你以为是谁?”司马光抚须而笑道:“谁热心谁主张,谁便是黑手。”王安石哈哈大笑,道:“无利不起早,这人很快浮于水面!”
邓涛道:“只怕大理寺的吴大人不这么认为。”
“黄公子何须有此顾虑,当今朝廷上下,都以包拯包大人之意为风标,吴永升老兄能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难道还不懂此道?”
傻苍和邓涛听了二人之话,心下大定,宴后,司马光得知二人并无宿处,便留请他们在府里住下。两人与司马光交谈国家大事,胸怀见识大增,裨益良多。第三日上,三人在花厅上闲谈,有仆人进来禀报,说道大理寺卿吴大人在门外求见,司马光吩咐道:“你让他进厅稍等。”站起身步入内堂,换了身正装出来,对傻苍邓涛两人道:“吴大人前来,必是为了邓德的案子,你们二人既然关心,不妨出去旁听也好。”两人大喜,齐声道谢。
那吴永升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精干官员,司马光与他客套完毕,便介绍邓涛与傻苍给他认识,吴永升看了邓涛与傻苍一眼,寒暄道:“幸会,幸会。”两人站起还礼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