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提，梅香自己也不会问，毕竟军事方面，她一窍不通，问了也是白问，犹如他们说的阵法之类的，她更是想起就头大，就更不可能去打听了，但是如果是有一些特别的药材之类的，她肯定会追问到底，至于刚刚的那个，她要去书中翻找，完了后，跟离禾对下是否正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时光，他们攻城，她与离禾二叔他们则负责治病。一年下来，他们把京都强攻了下来，那一站异常惨烈，死伤严重，梅香望着满地的鲜血，很无力。

他们说，兵戈相交处，就会有尸骨。

梅香何尝不知，只是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下，他们之前还十分鲜活笑嘻嘻地喊着她嫂子，而现在只能冰冷地躺在棺椁中。

对此，她无能为力。

她伤心，周围认识他们的人何尝不伤心？

只是，这一切难免。

梅香未当过将军，可这一刻，看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境况。

踏着白骨与鲜血堆积得的江山。

她问方泽：“为什么大家不能选择不流血的方式？”

“世间贪嗔痴，不过是心所致。梅儿，这世上不只有好人坏人，大家利益纠缠下，就形成了或合作或争夺。”

“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

方泽看着远方。

“也是争夺。”

梅香沉默。

“只不过争夺也有区分。”

“我们择明主，他将来会给世人带来短暂的统一。”方泽看着低落的梅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常事。只是我希望，这次分会短暂些。”

梅香抬眸看他：“原来夫君这样想的。”

“是啊。”方泽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座坟，战争一旦开始，鲜血就不能白流。他们身在风中，根本就不能随心，不动也得动。有些事无法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场统一的战争尽快结束，这也是他来世上的任务，择明主侍奉左右，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