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墓园外,原本司机下了车,走路去宁善文和周美清的墓地去看宁忆安的,可是,下车没走了几步就下起了雨,赶紧的,他又回了车。
景至琛见下雨了,立刻就让司机开车进了墓园,上山去接宁忆安。
等他们的车开到半路的时候,一辆劳斯莱斯魅影和他们的车擦身而过,因为大雨,视线一点儿也不好,再加上景至琛的心思全部都在宁忆安的身上,安全没有去留意和他们擦身而过的魅影,只是吩咐前面的司机,再快点。
魅影上,宁忆安低头擦着手上的血渍,更加没有注意车窗外,也完全不知道,景至琛原来就一直等在墓园外,此刻,刚和她擦身而过。
正当她在小心翼翼地擦着手上血渍时,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拿着餐巾纸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宁忆安一愣,即刻抬头,看到的,是傅薄言认真地给她擦着额头水渍的样子。
下一瞬,几乎是本能的,她身体往后仰了仰,避开了傅薄言的动作。
“怎么,怕?”傅薄言的手顿在半空中,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开口。
宁忆安摇头,“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拜祭我的母亲。”傅薄言如实回答。
宁忆安点头。
对的,傅薄言的母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确实是葬在这座墓园里。
“我好像十几年没看到你了。”忽然,宁忆安又冒出一句。
具体多少年,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后那一次见傅薄言的时候,是在景家大宅里,那时候,景至琛的爷爷景老爷子还在,傅薄言跟景老爷子大吵一架,景老爷子还拿东西砸了他,把他的额头砸破了,流了好多血,现在看,他额角的地方,还有一条淡淡的疤痕,不过,并不怎么明显。
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应该就再也没有见过傅薄言了。
傅薄言看着她,笑,见她唇色有些发白,又吩咐前面的司机把车厢内的温度调高两度。
“脚怎么样,崴的重不重?”说着,傅薄言俯身下去,要去查看宁忆安的脚踝。
不过,马上,宁忆安便避开了,摇头道,“不重的,就是稍微崴了一下。”
“你这丫头,还跟以前一样倔强。”既然宁忆安不想让他碰,傅薄言自然不勉强,但出口的语气,却分明带了一丝的宠溺。
看着她,傅薄言无奈地摇头笑,“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小叔,那作为长辈,我岂能这么不懂事。”
宁忆安看着他,“……”
莫名的,她忽然就有点窘迫,不知道要眼傅薄言说些什么。
既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干脆,她又低下头去,继续擦手上的血渍。
不过,傅薄言挺奇怪的,消失了十多年突然出现,却一眼能将她认出来,毕竟,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和现在的样子应该相差还挺大的,而且,他还是从她的后面出现,看的还不是她的正脸,是背影。
更奇怪的,他居然什么也没有问她,难道,他就不好奇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墓园里吗?
不过,他不问,宁忆安总不好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