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神游工作室的大楼之后，边言照若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给Q小姐打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声音意外的听起来很柔弱，和游戏里酷酷的短发女孩反差极大。“你好，是Q小姐吗?我是边言，听说你有事要找我?”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轻轻说道:

“市中心医院703病房。“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边言看着电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话少不善言谈的样子，倒是和游戏里一样啊——

—

开车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考虑到现在Q小姐的身份应该还是病人，边言顺道在去的路上买了个果篮作为探病礼。在病房的前台询问到位置后，边言来到了703病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打扰了。“边言缓缓推开了门。

病房里清静而整洁，干净的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短发女少女。

少女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算不少多漂亮，但是也面容姣好。她的肌肤和脸色都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显得格外柔弱。

边言注意到了病床头的卡片上，写着穆思缘"三个字。“边言先生?“少女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好，初次见面Q小姐。”

“现实中，就不要用网络ID了。“

边言将果篮放在了床头，朝她友好的笑了笑。“那就小姐。“

“从上次到现在，一直没从游戏里出来，也没来得及看看你。”“不知道穆小姐现在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穆思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

搬了个椅子，边言坐在了床边，随口问了一句:“穆小姐一个人吗?没有家里人在身边看护吗?“我把他们支开了。“

边言怔了一下，扭头看向眼神有些复杂的穆思缘。穆思缘睫毛轻轻抖动，咬了咬嘴唇，犹豫若说道:~我有话想要问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你能答应我保密吗?“

边言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定。”

穆思缘微微低下了头，两只手放在腿上轻轻摆弄了起来。~你还记得，那天在度域里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边言回忆了起来:“我们在和邪神军交战的时候，你突然之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抱着头瘫在了地上，把我们都有些吓住了呢。“

“穆小姐，你当时到底怎么了?“

“我"穆思缘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看到了我很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

抱歉。“穆思缘摇了摇头,“我不想说。”

边言立马尴尬地摆摆手:“啊，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不过。“

她突然抬起头:“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当时发生的事情，一定是Al干的。““那个世界里，果然还有Al的存在。“

边言心头一动，嘴上却平静地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呢?“~你知道吗?AI可以读取人类的情绪和记忆。“

“~甚至，可以影响人类的心志。”

边言怔住了。

这可能吗?“

~不是可能，"穆思缘的语气突然斩钉截铁起来,"是一定。"~我亲眼见过的。”

见到有个女孩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哭泣着。嘴里拼命地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那种被痛苦的回忆折磨崩溃的样子。“我当时，就是那样。”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痛苦而不愿回忆起的画面，心中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无比敏感。”

她语气有些激动地喃喃自语起来:“恐惧、害怕、无助和绝望你没体验过那种感觉，你绝对不会明白的。"边言沉默了起来。

其实，他也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

当时不光是她，自己也在和魔王的战斗中，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幻觉之中。

如果不是许薇薇出现拯救了自己，边言觉得自己大概也会沉浸在那种痛苦的回忆中，被无限放大折磨吧。如果，这些都是AI干的好事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边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当时自己砍向第八魔王的画面。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黑蔷薇是你吗?边言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难道你们Al，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