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小心地收敛呼吸,寻思自己会是什么待遇,该不会还喜好龙阳······未等他思量,只听啪的一声,郭远唰的睁开眼。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准备,他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个巴掌。
果然,被重点“照顾”的人就不要多想了。大胡子取下嚼子里的碎布,怜惜地看一眼饼子,见郭远竟主动张开口,眼睛下垂等待喂食,气就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嘴巴,打得郭远天旋地转。
饼子被塞在口中,吃还是不吃。还是吃吧,也不知有没有下顿。略微嚼了嚼,两分面,八分泥,还是海泥,有些齁人。算了,总比吃观音土要好点。又未及思考,高丽胡子忙不迭将还未下肚的半块饼子掰下,并着篮里的食物朝老妇堆里一扔,权当她们的早饭,郭远的意志终于要崩溃了。
胡子不作他想,转而思考该如何跟这群小娘子耍些游戏。不过还未等他开始动作,便没了可能。
草棚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手持包铜木棍的贼人说将过来。如今民间习武的风气尚浓,不管是百姓结社还是行伍操练,甚至是聚啸山林的贼寇,多少都需要武术的底子,而大家又都推崇太祖的功业,所以使盘龙棍的人最多。
“番子,你在磨什么洋工。”小头目模样的男子扛着棍子,佯装打人似的敲敲门框,瞧定众人的情形,调整了措辞说道:“大当家来了,赶紧跟我去山上拜见,若是迟上片刻,你就一辈子在这里送饭吧。”又见众女子中哭哭啼啼的、张皇失措的比比皆是,便猜到刚才发生什么,扎实的给了他一脑瓜,让其收敛些龌龊勾当。
待两人去远,棚里紧张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郭远见樟树桩下多了个人,可不是刚刚朝他挤眉弄眼的女公子。
“你叫什么来着?”
“郭远”
“你那首南乡子作的不错。”
“还不知娘子的芳名?”
“又不是什么通好之家,女子的名字可是能随便问的。不过,你若能带我出去,我便告诉你。”女公子朝郭远一眨眼,甜甜的说道。
也不去看对方,眼睛扫遍四周,他不想错过一丝细节,脑中正高速推敲着逃脱出去的方法。仅从刚才两人寥寥数语中,他便有了计较:此时出逃正是最佳时机,山上的各个岗哨必定相对松懈,而掳来的人质中也绝少有男子,如果自己打扮一番,或许还真有可能离开。
只见眼见的女子像变魔术一般,把手腕向反方向交叉,在蒲草编的绳子上抖了两下,双手便依次抽了出来。还怕郭远不明白,腼腆的解释道:“昨晚我就开始磨蒲绳了,今早便已断了一根,我怕有人来查,便又假装系上。”
“现在想来,其实那日明园里早就生出很多古怪。比如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仆役,有男有女,原先是没有这等规矩的;还有那些送碳的壮汉,也不知往里面掺了什么东西,让人整个晚上都晕晕沉沉······”女子从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拉开格档,竟是一把小巧的茶刀。
她也不避讳,抓起茶刀就朝郭远身上绑的绳子挑去,继续说道:“想来那晚的烟花也是预先安排好的,天上的烟花既是行动开始的暗号,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还有后厨的火情,既让众多家丁赶去救火,分散了明园守卫的力量,也让盗匪多了一分可趁之机。”郭远顿时回过神来,向面前的女子征询道。
茶刀下宽窄上,手柄处有些粗糙,显然是照顾握持,刀头尖锐但并不锋利,方便分割茶饼。而此时,这样一件利器正是挑断蒲绳的最好选择,甚至比刀剑还要来的实用。
“当晚我看情形不对,便留了份心思,悄悄将茶刀藏于脚底,总算是躲过搜神。”女子松乏松乏手腕,继续为郭远挑断脚上的绑带,“不过有件事我却很是在意。”
“女···公子请讲。”郭远心下对这位奇女子很是佩服,连带着称呼都庄重起来。
“其他男子大略都是打发了,也未见有用刀兵的时候,不过却偏偏把你抓来,想来是有什么别的用意了。”女子把刀尖戳进绳子,用力向上一挑,那蒲叶便生生断开。
这时两人已然解开身上所有的束缚,先活动活动筋骨,轻声交换着意见。片刻,查看好周围环境后,便准备动身出门。众人茫然的看着,也有些妇人惊惧得想发出声响,被郭远一个手刀,稳稳砸晕过去。
两人往棚外逃窜,外边的情形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确实有些松懈,不过岗哨和巡逻的卫士还是有的。两人靠着树荫和草丛的掩护,小心翼翼的绕着九曲十八弯的山道,向山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