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半分怨憎,反而把高深莫测的形象在心里刻画的更深,果然还是郭教头厉害啊,虽然某听不懂。
“和领导打过牌吗?有时能胜却未必敢胜,因为人的顾忌太多限制也太多。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却不同,袁绍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嫡次子袁术一心想着取而代之。西凉马腾的倚仗是西北无敌的马军,自然对所谓盟主的号令并不上心。还有一位长沙太守孙坚,他倒是个老实人,可惜结盟前已经被董卓击败在鲁阳,此时更是有心无力,所以马吊打得好不好,得看划水的、看戏的和保存实力者如何出牌。”郭远解释道。
小娘子聪颖的接过话头,将郭远没有言明的内容补上,说道:“周县令是袁绍,同案的主薄是孙坚,县丞在监察御史任上出了纰漏,被贬到兴化当佐贰官,却还有着自己的路子,那便是马腾了。典史为不入流的杂官,五代时官制混乱,叫过押录、贴司和典押,真宗年间已统一称作典史,偏他又管着一县的司法,是以权力可大可小,不正是那眼高手低的袁术嘛。”
“新知县不从正主身上做文章,却让另外三人相互猜忌揭发,一下子就把弊案的盖子掀开,真是螺蛳壳里做道场,讲究。不过,领导又是何人,居何职位?”
郭远抹着鼻子,不再多提。此时剻离已是他的贴身护卫,他壮着胆子向二人发问:“小娘子,那为何十八位英雄却只开了四桌马吊?”问题简单,倒也算对得上他的脾胃,只是和两人谈论的内容比起,颇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这个嘛”郭远朝他看去,眨了眨眼睛,乐起来:“曹操那厮算什么英雄豪杰,我偏不让他上桌。”
“那还有一个呢?”
“怎的,他拉了马弓手关云长作陪。”
“这折戏叫什么名字?”被裹成粽子的阿普看着天说道,当然,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休养。
郭远两手摊开,学着袁绍做无奈状,开口:“确也有的,叫摊牌···”
“哈哈哈哈。先生,你不如去说书呐。”众人憋不住,笑的前仰后翻,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被郭远一扫而空。
······
众人都了然,甚至还能揣摩出故事里臆造的成分,便对郭远更加叹服起来。又是一番闲话,此时船顺着河道归入内陆,眼见一垄一垄的野生油菜籽田,乌泱泱的烂去一片,芦苇叶不能再遮挡视线,往前就有了人烟,大家知道已到要分别的时候。
郭远对手下的兄弟仍是放心不下,便向她叮嘱道:“对他们,你可有什么妥善安置的法子?”
“我已经给家中去了书信,爹爹答应派一艘商船前来接应。你不必担心,一进通扬运河就换乘自家的船,不会有事。”小娘子信心十足的说,“再不济,便把他们散入茶行的各分号,当个护卫或是押运镖头总不为过吧。”
他心中略作盘算,发现暂时没有遗漏,交代好用来联络的暗号后,就与众人道别下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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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兴化正处在风雨飘摇中,先有盗匪作乱,再到衙门揭露出惊人弊案,以及连日来的恶劣天气,致使河水倒灌,农田淹没,官民均是疲于应对。
郭远一路观察,见各处都设有哨站,府里的厢兵不时在路上巡逻,甚至还看到都虞候这个位阶的巡将,遇见形迹可疑或是口音不对的,便是仔细盘查,他的行动更加谨慎起来。
富户的庄子寨堡都加派了私兵守卫,而城外的坊市则没有那份财力,都是由坊内的青壮自行把守坊门各处。
郭远家在油坊街西段的巷弄深处,与北边的邑庙街仅一墙之隔。他寻着街道里的阴暗遮蔽之处,悄悄摸到自家后院,在篱墙边停住脚步,却被一只大手压在肩头。
“谁!”
“文龙,是我啊。”
郭远听出那人的声音,便摘下斗笠和他相认。是他幼年的玩伴,也是如今的好友名叫唐文龙。说来也是有趣,这人的父亲年轻时爱好刺青,组织了本地的锦身社,但自己却不敢违背祖命,一辈子不曾纹身,就把宏愿留给了下一代,又怕叫“纹龙”太过粗鄙,就改成了“文龙”。
此刻,他膀上雕的两条蛟龙露在外面,霸气十足显得异常应景。
“三哥你去了哪里,你,你家出了大事!”不知是紧张还是焦急,下面的话竟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急的唐文龙涨红了脸直咽唾沫。
郭远替他平复了心情,终于把前因后果给搞明白。原来在他被掳走后,范大人曾对县内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