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发自内心,曾几何时,这个小女孩是陪伴在我身边最忠心的人,曾几何时,她笑意盈盈的对我说,她说:“大少奶奶,只要你和大公子好,那么什么都不重要。你和大公子是我云珠最重视的人,我这一辈子就只希望你俩能够好好的。”而今她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对我已经恨成了这样。
我听了这些话后,心里不由得一阵非常的寒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便低下头去,打从心底里觉得刺骨的寒冷。
云珠见到我的样子,便又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直着眼睛望着我,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大少奶奶,我云珠是服侍您出身的。我云珠自问服侍您服侍得不差,什么事都为您着想,可是我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又落得了什么地步?在场所有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大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家也更清楚。哈哈哈。”说到这里后,她忽然像发了狂似的狂笑起来,笑了半天,连眼泪都笑了满脸。
看到她的样子,大夫人想必是有些心疼的,大夫人连忙说道:“来人,把云姨奶奶给扶下去,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在这里再挑起她的伤心事了。”于是就有两个丫鬟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她。
云珠走到大夫人的面前,给大夫人行了一个礼,对大夫人无限悲切的说道:“大夫人,云珠直到今天还一直在披麻戴孝,为我死去的孩子缅怀。我这几个月一直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希望大夫人今天能够公事公办,为您死去的孙儿,我死去的孩儿报仇。”说完她便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再起来,额头上竟然隐约有了血迹。
大夫人有些慌了,心里头想必是觉得很难受的
,便连忙吩咐人说:“赶紧把云姨奶奶带下去,不要让她在这里了,否则我瞧着这孩子心里头也不好受。”
“是。”便有人答应着上前来把云珠给扶下去了。
等到云珠走了之后,梅香雪声音立刻尖刻的说道:“大夫人,您倒是瞧瞧,这纳兰采眉是多么的不得人心啊。她把人一个好好的云珠给逼成什么样子了,您看云珠现在疯疯傻傻的,就好象癫了一样,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啊。”她故意说道。
大夫人听完之后,果然极是恼怒的转过脸来望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纳兰采眉,你看你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好事,而今竟然把人逼成了这个样子。今日里,我是不能够宽恕你了,就算能够宽恕你昔日对我的投毒,谋杀,也不能够宽恕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你要当真是一个好媳妇,当真是个好人,又怎么会让阖府上下的人都对你心生记恨。”说完之后,她便吩咐道:“带人来,执行家法。”
“大少奶奶,事情到了今日,你也不能够怪别人了,所谓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你说是不是啊?”婉碧在一旁痴痴的笑着,望着我,眼角眉梢带着无比的凌厉和狠毒。
我知道婉碧素来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她一直都不得到秦起业的宠爱,心里头对我极是恼恨的,而今见到我落魄至此,还不多踩上一脚,我便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看着家法已经请来了,这家法原是一根用红木做成的家杖,这家杖的顶端有一些细如牛毛的针,打在人的身上,那针就会直直的刺入到人的身体里面,让人无比的疼痛。
而还有一件家法,就是一个跪垫,这跪垫原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只是跪垫是分为两层的,夹层里面放了无数支细如牛毛的针,只要你跪在这跪垫之上,那针立刻戳入到人的肌肉之中,使人剧痛无比。
这两样家法平日里是不请的,就算上次我恼恨云珠,恼恨成了那种样子,也只是让人打了她二十大板而已,因为这家杖一出,人的命多半就是没有了。
大夫人看了那家法一眼,皱了皱眉头,显然她心里
头对我还有几分怜惜之意。
她正在那里沉吟,犹豫不已,就听到梅香雪提高腔调说道:“大夫人,您不是请家法吗?难道是因为纳兰采眉是您的儿媳妇,所以您又舍不得了吗?若是您这样护短的话,你这当家可当得有点问题啊。”
她所说的这些皆是激将之言,这梅香雪虽然不是很有头脑的女子,可是有什么说什么,说话素来是直来直去的。
二夫人见了,也连声说道:“可不是嘛,大夫人,您是一家之主,可不要让我们这些二房的人失望啊。”
至于她来说,这些话就显得别有心机了,我知道二夫人这个人一直都很心机深沉。
婉碧在一旁拈着绢子,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她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