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嫣愣在了原处,在离京的时候,她就已经设想了许多。
无非是因为钱,权!但是,若两者都没有,怎么会没有粮食!绥德城虽然靠近边疆,但其实是个富饶的地方,前世她没有来着,对绥德城的真实情况,她还是两眼一片黑,更不必说,眼下她什么势力都没有。
如果本来就没有粮食,前世沈家被贬,未尝没有这个原因,无粮啊!
沈家离这里最近,的确不排除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可是,沈容嫣忽然想到绥德城也是太子的封地,太子的生母皇后裴氏,裴家好像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想到这里,沈容嫣轻声一笑,目光对上郑子佩的眼睛,“我知道答案了,可是我没有证据,你……”
“不待沈容嫣把话说出口,郑子佩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他望了容暄和一眼,对她摇头,表情受伤:“小姐这是要我去送死吗?”
沈容嫣看着陈书林,不容置疑道:"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郑子佩,你还记不记得沈家暗卫第一条!”
郑子佩闻言,脸色一白,第一条:不得对主子说不!
他紧咬下唇,眼前一片模糊,却还固执的想看清她。
沈
容嫣眸子一暗,只觉得这个暗卫夹杂的私人感情太多,不能再当暗卫了,若是换做前世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她可能还会心软,但如今,郑子佩这样,只会让她觉得事情处理的更麻烦。
于是,她摇摇头,“你过了今日还能活着的话,我会让暗卫救你,若不能,就当没缘,沈家留不了你。”
郑子佩身子一软,没意识的昏迷了过去。旁边看了许久的容宴这才出声:"你没打算让他活着。”语气肯定。
“容不得他活着,他以前就敢加害容暄和,未必以后不会加害你。"
沈容嫣眨了眨眼睛,有点小乖,丝毫看不出她刚刚说的话是多么冷漠,惊人的自制力,她将这分的清明。
听她将这话说完,容宴揉揉眉间,“沈容嫣。”
不待容宴把话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呼救声,“容宴……”
下一秒,沈容嫣就看见湖蓝色的身影冲进了帐篷。
容宴听见呼救的声音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沈容嫣看清那个身影,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暄和,记忆里的他一直都是冷漠的,甚至是不会喜形于色的存在,眼下他这么狼狈
……
容暄和手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唇透着紫色,沈容嫣眯起眸子去扶容暄和,这些人,肯定是想郑子佩死,脑中还在想秦家的事,手上却很快的给他处理伤口,血从他的伤口中渗出来,看红了沈容嫣的眼睛,血!
她昂头眯起眼睛,孩子!血!沈容嫣的唇色也变的苍白起来,她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然而,没有用。
容暄和不说话,他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白,不久前潇洒飞扬的眼睛里全是难捱的苦痛,双眉紧紧蹩起。
沈容嫣默默收拾了他的伤口,只是他伤在腹部,眼下暗卫都在外面同容宴一起,他也疼的没有力气,她便也没犹豫,伸手就要掀开他的衣衫,容暄和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咬着唇瓣道:“你别碰……出去,我自己来……”
沈容嫣动作一顿,明白了他的顾虑,男女有别,即便是因为救治,但沈容嫣也只是想想,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手腕处的力道让她动不了分毫。
“唉,你哥不会在意的。”沈容嫣皱眉看着他的手,他手的力道只是松懈了一些,“行,你自己上药,我不看就是。”
她转过身去,把金疮药放在了他的
手边,对着空气说道:“你如果不行就喊我,你是容宴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不必在意男女之防,我也不会说出去。”
容暄和没有回答她。
身后面传来衣服解开的声音,良久,沈容嫣听到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
又过了片刻,沈容嫣听见身后猛地传来一声闷响,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容暄和?”
他没有回应。
又是一会儿,沈容嫣忍不住回眸瞥了一眼,心忽然一跳。
容暄和整个人倒在地上,上衣褪开,露出血迹斑斑的腹部。手旁落这一个梅花镖,看的她眉头一跳。
沈容嫣愣了一秒,连忙转身给他上药,给他盖好被子,脸色微红。
容暄和昏迷不醒,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本想出去,又转身回来,她怕出去给容晏添乱,他的本事她还是信的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