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沈容嫣霍然抬首……
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可她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马车从她面前擦过,她终于是孤家寡人了。
终于把最后一个愿意给她温暖的人逼走了。
她信他,她怎么可能会不信他,只是,这样的他,不能再为了背上骂名了,他不在意,她在意!
沈容嫣离开马车的一瞬,马车内的容晏双眸赤红,盯着墨色的车帘,似是不敢信他就这样放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容晏眸带悲凉。
马车里突然传出笑声,偏生让人觉得凄凉,没有丝毫高兴。
闻声,沈容嫣一瞬间没有站稳,踉跄退了几步,她中了叫容晏的毒,无药可解……
这种悲伤,令沈容嫣控制不住体内的内力,挥手将一旁的树木劈开。
——
这局势,就这么紧张过去了三天,沈容嫣一个人呆在城北地下暗道的山头,许多人都在找她,然而这个荒凉的地方,无一人寻找。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沈容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悲欢离合,有生死离别,最后,是她站在一个兵器库的门口,看着人拿着一把剑,在火上烤,不
停的锤炼,打磨,原本那是一块废铁,千锤百炼没能让它折断,而沈容嫣却不知道为何,看着剑胚越来越红,竟也觉得浑身难受,像有火灼,好像她一秒就要死去。
就在这个关头,有人往剑上浇了一瓢冷水,让剑冷却了几秒,没有一直让它一直被冷,沈容嫣身上的高温也很快下去。
随后,又是一阵打磨锤炼。
最终那剑,慢慢绽出锋利的剑刃,天光折射进来,反***的光芒极为刺眼。就好像有人在不断地打磨她,在她快被压垮的时候,容晏给了她一盆冷水,让她清醒清醒,那一刻,沈容嫣忽然睁开,眸色幽幽,那毫无温度的眼神,猛然坐了起来。
这样的眼神让林鹤立吃了一大惊,几乎以为自己是花了眼,记忆里的沈容嫣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她一双凤眸素来是吊儿郎当的,如阳光的花儿,桀骜不驯的样子下永远带着一丝温暖。而不是此刻这样,幽深冰寒的似换了个人。
这令林鹤立莫名的心底发寒,他的主子,或许从此以后,就变了。
“林鹤立,你跟了我多久了?”沈容嫣抬眸看向窗外的月色,声音平淡,连抚头的动作都带着随
意。
“半年了。”林鹤立不安的回道。
“半年了啊,我和白烨棠在一起认识的,也有八年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他是暗庭护法。”沈容嫣把玩着手指,“你说,我还有可以信的人吗?你可以信吗?你有没有其他身份了?”
“属下……”林鹤立犹豫了。
“你犹豫了,哈哈哈,原来你也是有事瞒着我的,林鹤立!”沈容嫣昂头眼泪滑落,她背过脸,声音有了哭腔。
“属下绝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主子的事。”林鹤立忽然单膝跪下,眉头皱的紧紧。
沈容嫣摇摇头,依旧不去看他,“你不用这样,你不必刻意用主仆方式与我相处。”
林鹤立抬头看着沈容嫣,眼神晦涩不明。
沈容嫣离开,没有告诉林鹤立。
次日。
夜色降临,乌云满城。
自那日一别后,容晏那悲凉的笑声,就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谁比谁更心疼呢?
这时,红鸠突然出现,“小主子,主上要你离京!”
吓!
这人怎么冒出来的,她什么时候成曼珠阁的小主子了?
她静默了片刻,:“为什么?”
暗卫沉默,撸起衣袖,露出
一抹绯色兰花刺青。
绯色的兰花!吴琛琛脑壳突然一疼,绯色的兰花,她好像刚刚见过!
脑中一抹白光闪过,娘亲!
沈容嫣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脑子里想过很多个方法,可是都在那人的一句话中,失了神。
裴胭雪撕下面具,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沈容嫣的面容,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嫣儿,娘不会害你。”
“你是我娘?”沈容嫣瞳孔陡然放大,声音一时失了平常的语调,满是惊诧。
她怎么会来?
不会害她?却也没有来救爹爹。
裴胭雪皱着眉头,斟酌的问道:“我是,娘不会害你的,现在乾定国的京城,表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