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谁?”容晏扬眉,容色未变,等着业觉的答案。业觉犹豫了一下,并不想说。
但王问了,他也不能隐瞒,顿了半晌之后,方才开口:“皇上的四皇子!”
这话一说完,业觉忙单膝跪下,低下头,不再开口。
容晏也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令人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看到了嗜血的味道。
半晌,他沉声笑道:“是,孤命好!嫣儿今夜一定会逃,孤也一定要见她,带人去堵吧!”
业觉一愣,心中其实并不明白王为何对公主有如此执念,不杀便罢了,放了便罢了,令人监视,还晚上一定要见。一定?
这比起以往,这“重视”的程度,实在都有些过分了!他诧异之间,也想起一事,开口问道:“王,方才在大殿之中,公主激怒了陛下。您为何要出言帮她?看她那样子,对您的出手,并不感激。这大抵是因她此举别有目的,可您……”
这个问题,他奇怪很久了。怀疑公主的举动是不想当公主了,但是他找不到理由。而他却明白,就算真的这样,皇上也不会废除她的公主之位。
容晏挑眉,手中的白玉笛,拿着随意旋了
旋。随意地道:“沈容嫣想惹事,意图让皇上废了她。但她似并不明白,她如今是比太子还重要的存在,鸦杀令,可不是她说没有就没有的,所以她这愿望不可能达成。她所求得的结果,最终不过是一顿杖责罢了……”
这话,就等于是验证了业觉先前的猜想。
但业觉听完这话,容色更疑惑:“这些属下也猜到一二,只是这和属下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他问的是王为什么要帮公主,王给他解释这个干什么?
容晏听了这话,凤眸暗沉,冷哼一声:“这和你问孤的问题,并无关系!”
“啊?那您说这个是为了……?”业觉懵了,没关系那说这个干啥?
却见容晏微微一偏头,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手中的白玉笛随手翻着,低沉的声线慢慢传来:“孤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业觉:“??”
他看了一会儿容晏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王只有在他这个几乎可以情同兄弟的属下面前,偶尔会展露这样……的一面!
可,转移话题?那,是不知道,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
……
一路上沈容嫣问了彩儿朝堂如今的局
势,也没那么恨容墨了。看现下的情况,就是皇帝和容墨争权,而柳青云站在皇帝的那一边。
至于自己,因鸦杀令,所以不能离。一旦她被废,未必会有那么自由。说不定会受容晏掌控,对皇帝自然不利,而自己虽然是个废物,但废物起码对皇帝是无害的。
所以她今日就是做得再过,也该不会被废黜!但是被下令再打一顿的可能的居多,容墨倒算是帮了她一把!
当然,以他们两个人现下的关系,沈容嫣肯定是不会认为容墨是刻意帮她的。他八成是想打乱她的计划,破坏她的心情,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帮了她!
思虑之间,他们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沈容嫣眉梢一挑,莫不是要为鸦杀令刺杀她的人又来了?
但并不能感觉到杀气!
马车之外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开口道:“公主殿下,护国将军要见您!”
沈容嫣心中咯噔一下,酝酿下了情绪,才开口道:“本公主今日被摄政王伤了腿,将军若有什么事,不妨入马车中来说!”柳青云剑眉微皱,看着沈容嫣的马车。
按理说,男子随意进入姑娘家的马车,那自然是不妥
的。但是他等下要说的事,的确不能被外人所听见。
柳青云站在马车外头迟迟未动,不走,也不进来。沈容嫣摇着扇子,他肯定是有事才来找她,而她要是没猜错,恐怕这事儿还和鸦杀令脱不了关系!
若真的是这样,那柳青云就是再不想进这马车,也一定会进!她思虑之间,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柳青云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锦袍,虽比起戎装少了些杀伐之气,但身上那股属于上位者的野性,是遮也遮挡不住!
他进来之后,先行了一个礼。只是神色有点不自在,像生怕沈容嫣动手动脚。
沈容嫣点点头,折扇指向对面示意他坐下!
随后,柳青云抬眸与沈容嫣对视,沈容嫣指了指马车中央桌案上的茶:“将军请!”
沈容嫣这番正经的模样,倒令柳青云有些讶异!但他到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