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碎片

我该怎么办才好？

夏蝉蜷缩在冰冷的火堆旁，紧紧地闭着双眼，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赵清扬一边调试着火，一边默默注视着夏蝉，看着她依旧颤抖着个不停，他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交叉握住了衣角，把脱下来的短袖轻轻地盖在了夏蝉的身上。

尽管只是一件短袖而已，但我暂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

夏蝉不记得这个晚上自己是怎样入眠的，但却将这个晚上做过的梦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夏日干净的风儿伴着阳光撩起了窗帘，悄悄地探进了窗户，照在干净的大桌子上。

房间内传来温馨的笑声、歌声，弥漫着一股蛋糕的香甜气息。

今天的女孩儿穿着粉红色的新裙子，头戴着生日帽，笑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任何人见了她如此澄澈的笑容都会被打动吧？

“大姨妈，这一块给您！”女孩儿切好一块生日蛋糕站了起来，双手将蛋糕递给了一位看上去十分亲切的胖妇人。

“哎，谢谢蝉蝉。”胖妇人接过蛋糕后更是喜笑颜开。

就当女孩重新准备了两个小盘子和叉子，将要切下第二块、第三块蛋糕的时候，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瘦削的妇女冲了进来，她面色铁青，抱着双臂，很不客气地靠在了房门口：“哟，住在我家吃在我家的小丫头竟然不把第一块蛋糕给我，小姨妈还真的是很伤心啊。”

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这位妇女，大姨妈瞬间收起了笑容，她转了个身，虎视眈眈地瞪着这个刚来的妇人。

“对……对不起，小姨妈。”女孩儿有些害怕地说道，“刚刚您说您不准备来了，所以我准备切下两块蛋糕给您和妹妹送过去呢。”

“噗，哈哈哈哈哈……”小姨妈格外讽刺地笑了起来，“还真是善变啊，难怪你和你妈妈都会变成怪物！就你这心思我还不懂？到今儿还没吃过生日蛋糕的你也能想起我和妹妹？那我还真是烧高香了哈。我说不来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来啊？我可是你的小姨妈啊，你过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

“够了！”大姨妈生气地站了起来，“你到底有完没完？孩子在你这儿过了一天好日子吗？”

“好日子？”小姨妈翻了翻白眼儿，“她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怪我喽？还有，这房间我特意打扫了不是让她过生日的，待会儿下午孩子的同学要过来玩，你们——赶快收拾东西滚回她的房间里去，别在这儿碍事儿，待会儿同学来了也别露面，否则后果怎样，你们自己清楚。”

说罢，这女人便摔门而去，留下怒发冲冠的大姨妈和委屈地抹着眼泪的女孩儿。

大姨妈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蹲了下来，心疼地帮女孩儿擦着眼泪，轻轻地抱住了她：“蝉蝉别怕，再过一段时间我把你接到大姨妈家里去住……”

“大姨妈，呜呜。”女孩儿擦着眼泪，“妈妈为什么没了？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大家为什么都要叫我怪物？”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插进了胖妇人的心里，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没事儿，还有大姨妈在呢。生日蛋糕可好吃了，走，咱们回房间过生日，不跟那两个小气鬼计较！”

说完，胖妇人将桌子收了收，一手托起蛋糕，一手牵着女孩儿走出了房间。

女孩儿的房间根本就算不得房间，那女人所谓的房间只不过是楼梯下的楼梯间而已，就连个窗户也没有。

走进房间只是看了一眼，胖妇人都觉得心疼。

除了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盏小台灯、一个箱子和一杆小床以外，这里就没有属于女孩儿的东西了。其余的摆设都是些沾满了蜘蛛丝的陈旧杂物而已，甚至还能看见老鼠咬出来的洞。

台灯很昏暗，甚至开着开着还会突然熄灭一段时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能继续亮起来。

箱子也不大，但是却要放下女孩儿一年四季的所有衣服以及学校的课本还有杂物，实在放不下的，女孩儿只能在旁边的地上垫上几层报纸，将东西摆在上面。

至于那杆床，破烂的床垫和被褥比电视剧中监狱里的条件还要差上太多，最重要的是这杆床似乎因为搬不进这个楼梯间所以进行过改装，改装后的小床更小了，胖妇人只是在心里比量了一下便知道女孩儿天天要用怎样的姿势去睡觉了——努力蜷缩着身子，因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