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在颤抖，他拿了衣服盖在刘月身上，想去抱起两个侄女，这时门口扑通一声，竟然是许钺艰难无比地爬了过来，他仅有的一只眼睛也在滴血，脸上伤口翻卷犹如恶鬼。

“阿月，阿月，阿锦，阿锦，阿韵，阿韵……”许钺重复着这三个名字，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一边念叨着一边爬行到刘月身边，许钺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呜咽。

“大哥……”许阳泪如雨下，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

许钺已经说不出话，他扑在刘月身上，伸出手指着两个女儿，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许阳见状忙将两个侄女抱过来。

许钺搂紧了老婆和女儿，搂得很紧，他冲着许阳咧嘴一笑，头一歪就此气绝。

一家四口，总算在一起了。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许阳此刻心中的痛苦，他悔恨无比，深恨自己当初不该屈从于温晴的压力，当初他若是没那么怯懦直面温晴，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他恨自己的天真，竟然以为区区一个平头百姓能跟帝国权贵掰掰手腕子，如果他知道左左的手段，懂得敬畏，那么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

可惜，没有如果。

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被人折磨至死，至亲至爱的大哥一家人也步了后尘，只留下许阳一个，被无尽的悔恨和怒火包围。

“嗬！”

许阳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他的双眼已经变得漆黑无比，可这并不影响他视物，他一步步走向胖弥勒，嘴角有口水正在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