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做主那是因为,我妈能教出一个敢为她担当的女儿!”程靖昂首挺胸朝她逼近,说得大义凛然、句句犀利,“你没那个本事,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酸话说多了,牙会掉的!”
“你?!”毛翠花气得脸青紫,加上本就鼻青脸肿,此刻活脱脱一个茄子。
这时,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陈爱军终于发话。依然是背对程靖,他旱烟袋敲打着墙壁,沉声道:
“说你大娘可以,别带上我家陈玲!”
能看出,这两口子都以女儿为骄傲。陈爱军就是再缩头乌龟,也不允许女儿被无端指责。他们还指着考上师专的女儿,将来能让他们享享清福呢。
可程靖表示:就怕你闷不吭声,你这一开口,老娘绝不放过你!
不要问我为什么!
今晚的事端中,谁作恶都不及你陈爱军!
“我说的不对吗?!”根本不给他这个大伯面子,程靖激愤走过去,一针见血的怼道,“你家陈玲要真有担当、真有本事,大学生活费为毛不自己挣?!还让我妈供?要不要脸?!”
别说她口出狂言,要知道上辈子在上海念大学时,她在外兼职做配音主持,一个月能挣一千多……
正是因为有这份口才,后来程靖才能做上培训总监!
“我看你是欠打!”这下陈爱军怒火彻底爆发,提着旱烟袋冲过来,就要朝程靖头上开打。
“够了!”
方宝莲歇斯底里一声吼,将女儿挡在身后,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陈爱军,
“你有什么资格打婧婧?!”
身为长辈,你为区区两百块,就把侄女骗进火坑。事情闹大后还不敢担责任,妄图污蔑侄女,把自己撇开……
死瘸子,你还要不要脸?!配不配做人?!
终是念及女儿的生活费还指望方宝莲,陈爱军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可脸上没有丝毫羞惭悔过。
就像眼前的母女俩是他们老陈家的下人,该让他们欺负、给他们做摇钱树一样?
软柿子不轻易发火,一旦发火,没人敢说什么。于是,“安抚方宝莲”这个“艰巨”任务,又落到陈老太身上……
“宝莲,你也莫叫板!”
又是这句话,尽管语气缓和了许多,但她态度依然有明显的偏袒,
“你女伢刚才那话,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去外地读书还能挣钱?呵,我从……”
没说完,被方宝莲打断。
她终于鼓足勇气,第一次对陈老太说话很不客气,噼里啪啦却又无限委屈的说道:
“不就是每月五百块的房租吗?!我交!”
原来,那两家打完架后立马又“团结”起来,是在打这个算盘……
陈爱军说,反正吴升已认定今晚的事,是陈婧伙同家里人骗他钱。吴升如果真要闹大,作为陈家的一份子,他们每个人都逃不掉、洗脱不了嫌疑。那么现在,只有全家紧密团结起来保护好陈婧,以对抗吴升没完没了的骚扰……
而且,吴升是陈婧招惹来的,不是他陈爱军找来的。所以归根到底,这件事的祸根还在陈婧!
那么,今后保护陈婧,大伙儿不能白出力:他们两家每月收保护费两百,陈老太收一百,一共五百。
这种强盗逻辑,让方宝莲只感苦涩无语,孤立无援……
却没想到,陈老太的逻辑更彪悍。她声称:保护费什么的,说得太见外。怎么着也是一家人,长辈保护晚辈,应该。所以,还是以房租的名义收那五百块吧!交到我老太婆手上,由我来统一分配。
宝莲你也莫觉得不公平,毕竟你外出打工十年有余,现在回来和女儿住的那间卧房,是老三家陈飞霞腾出来的。为你们,她这大姑娘还得跟弟弟挤在一个卧室,用帘子隔开。现在你交点房租给我和老三家,也没啥不妥。
就这样,方宝莲被他们的强盗逻辑怼住,心凉到冰谷……
“房租?呵……”
此刻程靖自是也听得无限讽刺,她深深吸口凉气,朝陈老太轻挑眉梢,
“这么说来,我和我妈不是陈家人,已被你们逐出家门咯?”
见她说得这般淡定,就像巴不得被赶出家门一样?陈老太略有忐忑,便微微侧过身去回避她的目光,双手杵着拐杖,心虚道:
“我可没说,你莫要胡言乱语!”
“可你的做法,分明就是拿我和我妈当外人!”程靖激愤开怼,丝毫不给她面子,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