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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什么?是一个人的火锅,是两个人的同床异梦,还是一群人的彻夜狂欢?
孤独不仅仅是踽踽独行或者没人说话的落寞,更是无人认可,甚至与整个世界背道而驰的那种忐忑。
当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你偏要活出自己的个性;当所有人趋之若鹜,你偏要另辟蹊径;当所有人因收获而欢乐,你偏要为落叶而悲戚……
这种孤独,无关人数,只关乎内心。
拥有这种孤独的女孩子,就像是降落凡间的天使,因为不想割掉背上洁白的羽翼,所以被当作异类,与人群格格不入。
可是,并不是与人群保持一致才叫成功。活出自己,个性鲜明,何尝不是另一种美丽人生?
梁晨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她觉得头痛欲裂,胃里隐隐作呕,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她用力抬起头,瞥了一眼自己没有知觉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还好,虽然全身被纱布缠得像个大粽子,但至少胳膊腿儿都还在……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回忆起那天那场车祸,她仍然心有余悸。
看她醒了,护士叫来医生为她诊断,一番折腾之后,确认已经脱离危险期,她被推出重症监护室,送回了普通病房。
“晨晨,你终于醒啦,昏迷了整整三天,吓死我们了!”
三个年轻的男女等在病房外,看到她被推出来,个个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医生说了,颅内没有出血,就是有点脑震荡,你死不了的,放心吧!”高宏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手臂上骨折的地方跟着一阵剧痛,疼得她龇牙咧嘴。
看来麻药劲儿已经过去了。
“你轻点儿!没看见她满身是伤啊!”栩栩回身踢了高宏一脚,接着对那两个男生说,“她已
经醒了,有我照顾就够了,你们两个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赶紧跪安吧!”
“喳!”高宏学着太监的样子像模像样地一拜,“主子您先休息,小的告退了,晚上来给您送鸡汤。”
两个男生晃晃荡荡地走了,病房里就剩下栩栩陪着她。栩栩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叽里呱啦地跟她说着这几天他们有多担心。梁晨心里一阵苦涩,想问一句话,却没问出口。
她想问,她住院的这些天,她爸妈有没有来过。
应该是没来过吧……说好了断绝父女关系,老爸可不是个会主动低头的人。
真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啊,浑身是伤躺在医院里,不知道职业生涯是否会就此终结,可身边关心她的人,也只剩下这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她撇了撇嘴角,把涌上眼角的泪水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是一个赛车手,准确地说,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赛车手。
三天前,7月20日,是100公里越野赛比赛的日子,她作为参赛选手驱车上路,一路领先,眼看冠军奖杯在望,却没想到过弯道时速度没有控制好,车子偏离方向,冲进了山道旁的沟里去。
“我的车怎么样了?”她问。
“别提了,基本等于报废,不过别担心,阿宏已经送去修车厂了,他有个哥们儿手艺一流,保准帮你改装一新!”
2
梁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爱上赛车这一行的。她一直是个文静胆小的女孩,自小成绩优秀,人也乖巧,作为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对她寄予厚望。
因为样貌出众,身材高挑,中学时父亲便把她送去特长班学习表演主持,教过她的老师都说,她长着一张上镜脸,声音条件出众,是做主持人的好苗子。
她也不负众望,在高考
时顺利考入传媒大学的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后被招入省电视台,成为教育频道的一名主持人。
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明星,父母也跟着脸上有光,走到哪里都会很骄傲地跟别人说:“我女儿就是咱们省电视台的主持人……对对对,就是那个女主持梁晨!”
主持的工作并不是不顺心,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念头****—大学三年级时,她在一家电视台做实习记者,一次机缘巧合被派去当地的一个赛车比赛现场做采访。那是她第一次接触赛车,看着比赛场地里疾驰而过的赛车,听着赛车漂移过弯的轰鸣声,她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生命第一次感觉到血脉贲张。
那次采访之后,她跟采访对象Cassie成了好朋友。Cassie是国内很出名的一名女赛车手,在那次比赛中获得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