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只得恨恨咀嚼。
唔……嗯……好啦好啦,他说得没错,还真是美味。再有,她八成气恼过头,开始大闹肚饿了。
想也没想,她一把夺过那根木匙,朝他捧持的宽口大碗中连挖好几口。
「妳身上有伤,吃东西最好要细嚼慢咽。」玉铎元语调持平,垂目瞧她时,瞳底幽光湛湛,浓眉温驯,竟能教人联想到过度溺爱娇儿的父亲,瞧他那样子简直是想对她纵容到底。
「我偏要大吃特吃,吃得粗粗鲁鲁!」不装啦,都连躺近二十天了,倘若她那天的伤还留在身上,以她向来健壮的身子骨,再加上独门金创药日日裹覆,也该有办法起身走动或骑马的,她可没那般娇贵!
才说而已,她半卧的姿态立即挺起,盘腿坐直,眸光一飘,还挺得意地瞅向他,也不知得意个啥儿劲。
玉铎元徐缓勾唇,不置可否。
想想,他这几日「玩」她也「玩」得尽兴了,狠狠扳回一城,心结稍稍得解。
这姑娘当惯头儿,习惯发号施令,总是意气风发,顾盼飞扬,好不容易栽在他手里,怎能轻易放过?
他对她好,尤其得选人多的时候,对她百般呵护、尽心照看,怕她吃不饱、穿不暖,忧心她的「伤势」,几是把她当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小娃儿照料着,她一连能忍十几二十日,到今天才爆发,也算了得。
心里说不出的畅意,他嘴角勾扬的弧度略深。
咕噜噜~~
蓦地好响一声,不容错辨,是从他的肚腹中发出来的。
「咦?」石云秋进食的动作一顿,舀着满匙食物,眸子眨了眨,瞧瞧男人俊死人不偿命的脸庞,再瞅瞅他平坦的肚子,上上下下不少回。
「你肚子咕噜咕噜叫。」她吶吶道。
「我饿了。」他平静解释,神情极其自然,不见半点赭色。
「啊?」她紧紧盯住他,这时才发现他双手仍为她持碗。
「我原想,咱俩可以共享一只大碗进食,所以方才多盛了好几勺……」
男人话未说尽,但石云秋也能知晓,他后头的意思是说——她抢了木匙,结果只顾着填饱自己的小肚皮,把他残忍地干晾在一旁!
许多时候,肢体动作往往抢先在脑子思考之前。
她一怔,来不及多想,手中木匙伸近过去,而玉铎元也相当配合,嘴乖乖张开,让她把食物送进口中。
「嗯……」他点点头,眉宇间显露出极度饥饿时、尝到食物后该发生的感动。他以往没玩过这种把戏,是与她相识、相处、受她「调教」后,才渐渐体会捉弄人是件多么愉悦的事儿,尤其捉弄的对象是她。
咀嚼,吞下第一口,他也不说话,眼睛盯着她手里的木匙。
石云秋觉得有哪边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略蹙眉心思索,待意会过来,已往他嘴里送去第二、第三匙、第四、五、六匙……
等等!他四肢健全得很,没病没痛,为何要她喂食?
猜测他是有意戏弄,她胸房悸颤,有些羞恼了。
想她石云秋何许人也?能教她一时不察、耍得她团团转,还不都得怪他那张好皮相,让她瞧着、瞧着,人便懵到九重天外去啦!
「你……拿去啦!」把木匙硬塞进他手里。
玉铎
元神情仍淡,与寻常时候无异,一切心绪起伏锁在黝瞳底,若有心去瞧,定能分辨出丝缕不寻常的玩意儿。
「好。换我喂妳。」脾气真好。
「我又不是真有伤!」她叹气,双手悄握成拳,内心暗暗决定了,明日启程她便要跨上枣红大马,没谁能阻挡!
「妳没病没伤,我就不能喂妳吗?」
「呃?」她瞠着眸。「嗯……也、也不是这样说……」
「那就是我想喂便能喂了。」他自个儿下了注解,温温朝她勾唇,再次喂起她来。「张嘴。」
这一回,石云秋又被迷了魂似的,乖乖吃掉他送上的食物。
窥看到这儿,三五成群散坐在营地里的大小汉子们终于收回视线,你瞅着我、我瞧着你,越看越得意。
「唉,咱们头儿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没想到也有这么乖顺的时候,瞧她都能坐直了,这些日子全赖玉爷细心照料啊!咱『霸寨马帮』全体上下铭感五内,不敢忘怀啊!」马帮汉子说得感慨万千。
玉家的手下忙道:「别说你家头儿,我家主爷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寻常时三拳打不出个闷屁,冷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