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扭曲的面孔，咆哮着扑向她。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们鲛城！”
“是你非要嫁给人类，害死了我们！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他们挣扎着，哀嚎着，咒骂着，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
每一个字，都如利刺扎进了月吟心尖上，痛到血肉模糊！
“不……”月吟似被人掐住喉咙，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骤然睁开，却看到夜翎正死死掐着她的颈脖，好似要夺了她性命一般！
“为何你的逆鳞做药引没能治好婉儿的病？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咳咳……”月吟面色涨红，几近窒息，“逆鳞只医死人，不治活人……”
夜翎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蓦地松开了她。
“难不成你要本王先杀了婉儿再用逆鳞复活？鲛人善谎，你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会信！”
夜翎说着，对着门口候着的侍从下令吩咐。
“传本王之令，婉儿的病一日未痊愈，便每日取此鲛人鱼鳞一片！”
月吟脑袋里似炸过一道惊雷，呆呆地看着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原来这般无情的伤害，竟然是如此没有底线……
“夜翎，你可知我若被剜去所有鱼鳞，我会死！”月吟颤声说道。
寝宫中有片刻的安静，身穿黄袍的男人皱眉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情绪闪过。
但转瞬，他薄唇中吐出的话摧毁了月吟心底最后的残念。
“只要婉儿能够好起来，你死不足惜。”
第3章 费尽心思
月吟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一地的声音！
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苍白到恍若白纸，被万箭穿心的感觉大抵便是如此！
“那个叫婉儿的女人究竟哪里好，让你费尽心思毁了整个鲛城，又要这般置我于死地！”月吟绝望质问道。
夜翎神情一片冰冷，他眼底浮现着一抹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躁意。
“年幼时本王坠海，被海草缠住脚踝差点丧命，是婉儿不顾危险救了本王，她也从此落下了病根……本王的命，是婉儿救回来的，她的命，本王也要竭尽所能地去救。”
月吟心口一阵阵闷疼，脑海中一段悠久的记忆随着夜翎说的话而回旋而来。
坠海，舍命相救……
“夜翎，当年……”
月吟的话刚出口，外头传来一阵喧哗，随即太医匆匆奔了进来。
“王爷，婉儿姑娘醒了！”
夜翎面色激动地大步奔走，没有再看床榻上虚弱的女人一眼。
房门大开，寒风呼呼地从外刮进来，月吟感觉自己被挖走的鱼鳞血缝中好似有无数锋利的冰渣刮过。
夜翎，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用一个谎言得到你的全部宠爱。
而我付出了我的所有来爱你，换来的却是族灭城毁，血流成河。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自从苏婉儿醒来后，夜翎整整半月有余没有来看过月吟。
她鱼尾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心里的伤却怎么都好不了。
有时候月吟也想过一死了之去陪鲛城惨死的族人，但都被守在宫殿的侍从和婢女及时拦下。
那些人说，她身为辰王在数百鲛人中选中的药引，无权决定自己的生死。
她的命，早已由不得她做主……
可现在苏婉儿已醒，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何意义？
月吟想走，可偏偏有人不想如她的意。
苏醒后的苏婉儿下了床，在婢女的搀扶下娇柔轻盈地走来了关押月吟的宫殿。
“听说是你这鲛人的鱼鳞化作药引才医好我的病？”苏婉儿打量着床榻上的月吟，精致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月吟冷眼看向她，毫不退却地与她四目相对。
“你就是四年前将夜翎从海底救出的女子？”她质问的话透着深意。
苏婉儿眼神微微有些闪烁，随即扬手给了月吟一巴掌。
“本小姐与辰王的事岂是你一个低等生物可以打听的！”
猝不及防，月吟受了这一个耳光。
她冷笑看着这个恼羞成怒的女子，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偷来的幸福，你以为可以长久？”
苏婉儿再次被月吟的话噎到，她扬起素白的手又准备甩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