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子费力的抬手去擦月吟脸上的泪水，“娘喜欢我的小公主笑，你笑一个给娘看，好不好？”

月吟双手抱着青灵子的手，胡乱的点头，眼泪依旧在流，但她却对着青灵子笑着，“……我，我现在笑的不好看，等，等娘好了，我再笑给娘看，好不好？”

青灵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越来越重，可此时的她的唇角上却挂着一抹微笑，她说，“好……小鱼儿要记得笑……”

“嗯，小鱼儿会记得，小鱼儿记得……”

可是为什么母亲的手会从她的手里滑落，为什么母亲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冰冷？为什么她要被人从母亲的身边拉开？

“你们放开我……”月吟挣扎着，她执着的看着已经彻底闭上眼睛，再无一丝生息的青灵子，崩溃至极。

“我要陪我娘，你们放开我！”

“月吟姑娘，请节哀，她已经……仙逝了。”

第19章 我们回家

月吟所有的动作在瞬间静止。

她惊愕的抬头，看着那个面带同情之色的鲛医，“骗子……骗子！她刚刚还在和我说话，她让我乖乖的，她说要看我笑的……你骗我，你骗我，她……她不会扔下我的，她说了她要我的，她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骗子——！”

月吟推开拉扯她的人，扑到青灵子的病床前，紧紧的抱住她，划破自己的手腕，用温热的鲜血喂给母亲。

“娘，鲛人血可以医治百病，你快醒来……如果我的逆鳞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救你了……你起来……你起来好不好？你……你别睡了，小鱼儿以后一定会笑的很好看很好看，娘……你看，我在笑给你看呢，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站在门外的夜翎攥紧拳头，掌心都快要被他掐出血。

他骤然松开，上前一把拽起月吟，“别闹了。”

月吟被夜翎禁锢在怀里的瞬间，她有片刻的安静，随之而来的是她尖锐的质问声。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将我娘关押在水牢中？还要讲她折磨至死赶尽杀绝？！我们鲛人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夜翎，是不是要让我失去所有，是不是要让世间所有鲛人全都死光，你才会收手？”

不，不是……

他没有，他不想这样……他现在只想补偿，他只是想要……

月吟眼底只剩一片恨意，她哭的绝望，“为什么你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只有她了啊……夜翎，我只有她了，现在连她也没了，你开心了，是吗？”

夜翎的心快要痛死了，他冷着面孔，不对她露出丝毫神情。

月吟笑了，她笑的太过凄凉，她一把推开他，重新回到青灵子的病床前，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娘，我们回家，小鱼儿带你回家……”

月吟想要将青灵子抱起，可是她现在哪里抱得动已经去世了的青灵子。

她一遍又一遍的去抱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不要再在母亲面前流泪了。

母亲说了的，她喜欢看她笑，所以，她不哭了，她……不哭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没用，她为什么连自己的娘娘都抱不动？

一直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慕容皓连忙上前，“我来帮你。”

月吟没有拒绝，她只是固执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小鱼儿送你回家，娘，小鱼儿送你回家，我们，回家去……”

夜翎一步都不敢上前，他怕再看到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只敢跟在月吟身后，远远的看着她，陪着她……

时隔将近一年时间，月吟终于回了鲛城。

一切成了荒城废墟，但她质疑给母亲办了简单的丧事。

鲛人祖先是鱼，他们最体面的离开方式便是水葬。

自水中来，自水里离开。

便是最好的结局……

月吟支撑着给母亲过完了头七，但依旧留在鲛城没有下一步打算。

慕容皓很不放心月吟的状态，他本想一直陪在月吟身边。

可夜翎却拦住了他，并将他的人守在了鲛城。

他不敢靠近月吟，却不放心她，更是不允许有别的男人靠她太近。

尽管，那只是一个大夫。

第20章 真的后悔了

王府。

夜翎已经许久没有处理府中事宜，他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