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奉命前来保护秦王安全的,哪里敢放秦王单独上山?自然是要跟着的。
秦王的兴致不错,一路跟虞初心谈笑风生,虞初心之前受的伤,也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经过这么长时间调养,已经痊愈了,爬山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秦王还是十分担心,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还询问虞初心的伤势,说虞初心若是身子不适,就不必勉强,留在马车里歇息等着就是了。
“多谢王爷挂心,伤势真的已经痊愈了,”虞初心含笑道,“属下这程子养伤,王爷吩咐人见天给属下进补,都给属下养胖了不少呢,这不,如今属下可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胖了不少呢。”
“就得胖点儿才好,你从前就是太瘦,要是有本王这样的身架子,当时那肩指不定都射不进那一层厚实皮肉,也就没了后来辛苦养伤,”秦王拍了拍虞初心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儿上明显还有些不满,顿了顿,又道,“不行,进补还得继续,至少得再胖十斤才能停。”
虞初心闻言不由失笑,当下冲秦王含笑作揖道:“如此,属下就先谢过王爷厚爱了。”
秦王哈哈笑了,继续跟虞初心说说笑笑往山上走,跟在后头的孙少阙,拧着眉看着秦王肥硕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秦王对虞初心是不是太好些了?而且……秦王到底哪儿来的兴致?这么胖的人非要爬这么高的山?
娘娘庙又有什么好逛的?
……
不是什么节气,且又已经到了下午,待秦王一众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的时候,娘娘庙已经十分冷情了,里头都没什么人,秦王真是出了不少的汗,喘气儿都比寻常人急促不少,看来是真的累了,孙少阙还以为他要坐下来歇一歇呢,哪知道秦王却压根儿没有歇脚的意思,待擦了擦汗之后,便就径直入了娘娘庙。
孙少阙忙得追了上去,拦在秦王面前,小声道:“殿下,容属下先进去查看情况。”
都已经遇上一回刺客了,孙少阙可不想在皇城脚下再遇到什么刺客。
秦王却一脸的无所谓,道:“这地方哪儿来的刺客?”
当下也不理会孙少阙,径直朝里面走,孙少阙没有办法,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秦王身后,自是免不了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了。
孙少阙一路跟着秦王就进了庙堂,孙少阙以为秦王不过是进来看个稀奇,哪里想到,秦王竟然行至娘娘像前,撩袍跪了下来,只见他双手合十,一脸郑重,对着佛像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这才被虞初心给拂了起来。
孙少阙真是看得目瞪口呆,难道秦王真的是来求子的不成?
秦王却懒得搭理他,从虞初心手里接过了一个金锞子放在了香案上,然后便就退了出去,孙少阙稍稍一愣,随即也跟了出去。
若有似无中,孙少阙听到秦王说:“初心,我从前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心甘情愿疼别人的孩子……”
秦王似乎后面还说了别的,但是声音太小,孙少阙再听不到,不过单就这一句话,就足够孙少阙想破头的了。
什么别人的孩子?
谁心疼谁的孩子啊?
秦王这到底是在说谁啊?
……
直到翌日抵京,孙少阙到底也没有想明白秦王此话的所指,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琢磨秦王的随口一说,回到京师,没有一刻停歇,随即孙少阙便就将秦王护送入宫面圣,这也是万岁爷的意思,到底在皇陵遇到了刺客,自然不是小事,万岁爷担心秦王也是有的。
秦王入御书房的时候,赶着卫老国公也在,卫老国公每次抵京,万岁爷都会召见,卫老国公既是万岁爷的老师又是岳父泰山,万岁爷对他一贯很是敬重。
“老师此次回京似乎比从前憔悴了不少,”万岁爷打量着卫老国公,面带关切,“老师可是觉得身子不适吗?可要朕吩咐太医院顾看老师身子吗?”
虽是多年翁婿,可是万岁爷还是更习惯叫卫老国公老师。
卫老国公闻言缓缓摆摆手,跟万岁爷道:“多谢万岁爷厚爱,不过老朽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实不敢让万岁爷挂心。”
“你是朕的老师亦是朕的岳父,挂心是应该的,”万岁爷含笑道,抿了口茶,目光又落在了卫老国公瘦削的面颊上,缓声道,“虽然君子之志不可夺,老师也是自在惯了,不喜欢在京师这巴掌地拘着,常年游历在外,不过朕还是希望老师能考虑往后长留京师,到底老师已然年逾古稀,也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了,也该让小辈有机会尽孝,老师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