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鹿行文还是那么的热情洋溢,跟鹿翩翩这个头一次见面的长姐也相当有话说。
“长姐可知道国子监祭酒文中辉被连降六级之事?如今满京师都在议论此事呢!”鹿行文兴致勃勃地跟鹿翩翩八卦。
不单单鹿翩翩不知道,就连身为前辈的翩翩对此也一无所知,毕竟从前的这个时候,她一直窝在家里伺候在母亲病榻之前,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是名副其实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这辈子,她也不过是初入京师,也就只出过一门,对于朝中大事,她也更加没有渠道获知。
鹿行文主动提起这位翩翩从未听过的国子监祭酒,翩翩跟鹿翩翩都心生警惕,不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却也不好冷场,当下鹿翩翩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顺着他的话问道:“竟有此事?”
鹿行文见鹿翩翩感兴趣,立马义愤填膺地道:“天底下竟然还有文中辉这等卑劣无耻之徒,不善待敬重发妻不说,竟然还宠妾灭妻!纵容侧室欺辱正妻,要不是被都察院弹劾,不定文夫人就要被折辱之死,那侧室还能鸠占鹊巢呢!这等败类无耻败类竟然还有脸当国子监祭酒,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罪无可赦!得亏圣上明察,严惩了这厮,清正风气,教化臣民,圣上英明!”
翩翩:“……”
鹿翩翩:“……”
鹿盈盈:“……”
面对鹿行文的义正言辞,姐妹两人难得默契地一道沉默了。
鹿盈盈之所以沉默,很好理解,无非是被兄长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呗,兄长是不是疯了,为了讨好方氏这对狐媚子母女,竟然不惜轻贱他们的生母?哪怕梅姨娘被休了,往后都指望不上了,可到底还是他们的生母啊!
而且,梅姨娘才启程离京回扬州不久,肯定是一路走一路哭,真真是说不尽的凄凉悲惨,而此时此刻,兄长却在后院儿、鹿翩翩面前高谈阔论什么宠妾灭妻罪无可赦,就是为了上赶着讨方氏母女的好儿?
兄长他怎能如此自私冷酷?!
鹿翩翩沉默,心里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加厌恶警惕,这鹿行远简直比前辈说的更加无耻自私,连生母都能眼都不眨地糟蹋,可见这人全无底线,所以,她往后更要警惕此人。
鹿翩翩挑了挑眉,心中有了猜测,当下对鹿行文笑了笑,颔首附和道:“行文所言甚是,宠妾灭妻之风断不可长,圣上英明。”
鹿行文虽然卑鄙无耻,不过却也是来主动示好的,既然如此,鹿翩翩也不会叫人难看,都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鹿翩翩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还一脸沉默、面色难看的鹿盈盈身上,饶有兴致地问:“二妹也是这样想的吗?”
鹿盈盈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地瞪了鹿翩翩一眼,又瞪了鹿行文一眼,然后蓦地站起身来,气冲冲地就朝外走去,险些撞到了正迎面走来的方氏。
倒是鹿盈盈还有三分血性,当然也比鹿行文身上有人味儿,翩翩看着鹿盈盈的背影,挑了挑眉。
“这是怎么了?”方氏看着鹿盈盈气冲冲的背影,一脸不解,看向房中的姐弟二人,“刚才不还好好儿的吗?”
都不用鹿翩翩解释,鹿行文抢着解释道:“母亲勿怪,盈盈心里还惦记着姨娘呢,吃不下饭也是情有可原,母亲切莫跟她一般见识,想来再过些时日,盈盈定能明辨是非,分清好歹,还望母亲不叫跟她计较。”
一边说着,鹿行文还起身给方氏深深一揖,代替鹿盈盈给方氏赔礼。
方氏看着忍不住蹙了蹙眉,鹿盈盈的举动她自然能够理解也不会计较,到底是个小孩子家,维护母亲那是本性,可是鹿行文这也忒……正直不阿了吧?
正直得都有点儿……六亲不认了。
方氏也没多说什么,叫了鹿行文起身,母子三人一道用了早膳,鹿行文还要去国子监读书,饭后辞别方氏鹿翩翩,就匆匆离开了。
鹿行文才走,鹿翩翩就忍不住咋舌:“娘你说,他这性子随了谁?没心没肺的德行,我看他倒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梅姨娘是什么样的性子,看看鹿盈盈就能明白,这丫头至少跟梅姨娘学了五成,至于鹿成林,是个不折不扣的闷葫芦,说具体点儿,算是个正直上进的闷葫芦。
鹿行文的脸型随了梅姨娘,无关相貌跟鹿成林有七分相像,但是他的性子,还真是没随爹也没随娘。
方氏不是个短视夫人,到底是出身大户人家,从小也是看多了爹娘经营的,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对于鹿行文的性子,她也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相对于鹿盈盈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