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这一问,又把翩翩给问犹豫了,她真的想让马大娘给自己擦身子吗?而且还必然要擦到那个地方……
一想到那场景,翩翩身上不由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老天!她做不到!
别说是马大娘了,便就是更加亲密的阿蛮跟周嬷嬷也不行!
虽然从前阿蛮没少伺候自己沐浴梳洗,但是这……
这不一样啊!
这真的是太羞耻了!
见翩翩咬着唇半天不说话,赵清明也就明白了,自然也是松了口气儿,当下转身把房门给关上了,然后轻声跟翩翩道:“来吧,我好好儿给你擦擦,一会儿身上就舒坦了。”
“嗯。”翩翩低着头,声如蚊蚋,然后咬着嘴唇,磨磨唧唧开始脱衣裳。
……
赵清明说的一会儿,其实也不算短了,中间赵清明还去厨房给换了一次水,搞得马大娘眉头直皱,一直念叨着说哪儿有这样坐月子的,非把媳妇儿身子搞坏了不可,赵清明一句话都没说,只一瓢一瓢地往盆里舀水,完了之后,端着水转身就走。
“老头子,你说二海脸色怎么难看?别说嫌我啰嗦不耐烦?”马大娘回到房中,小声询问马大爷,语气里满是茫然担心。
“你又不是头一天啰嗦了,人家二海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马大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炕上睡得香甜的小福星,那眼神别提多慈祥了,一边又顺口问道,“对了,二海可要把孩子抱去他媳妇儿那吗?”
赵清明跟翩翩的家,一共三间正房,中间一间是堂屋,两侧分别是东房西房,赵清明跟翩翩住在西房,如今马大爷马大娘待在东房,这是事先说好了的,翩翩做月的时候,马大娘自然要时常过来帮衬,来不及回家的时候,就住在东房。
而今天自小福星出生之后,一直都被抱在东房,由马大爷马大娘照顾来着,马大爷家现成就有产奶的母羊,小福星倒是不愁没奶喝。
马大爷这么一说,马大娘才突然想起来这一茬,不由就一拍大腿儿,蹙着眉道:“二海好像都没提过这茬儿啊,呀,咋有他这样的做爹的?”
是啊,儿子生下来之后,也没见他这当爹的多高兴,不说爱不释手了,连看都没怎么多看,要不是白天马大娘抱着孩子过去,赵清明怕是都想不起来要看孩子。
勉强也算是担心媳妇儿了,可如今媳妇儿都醒了,咋还想不起儿子来呢?
马大娘不能理解!
马大爷却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儿,还十分理所当然地道:“疼媳妇儿呗,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二海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地。”
马大娘眼皮一阵抽搐:“……你说得对。”
不过再看向襁褓中的小福星,马大娘的目光中难免就带着点儿同情怜悯了。
我可怜的娃儿啊,你也怪不容易的。
不过没事儿,还有婆婆疼你哈!
……
堂堂皇子自然是不会伺候人的,但是自从翩翩有孕之后,赵清明也就学会伺候人了,伺候得还挺不错,至少翩翩对赵清明的伺候,心里是相当满意的,但是翩翩到底还是低估了赵清明伺候人的本事,以及赵清明的耐心。
“行、行了,可以了,不用再擦了……”翩翩双手撑着炕,耳红面赤,磕磕巴巴跟赵清明道,声音里带着羞耻,也带着点儿哀求,“不擦了……”
“疼得厉害?”赵清明抬头看着她,看她涨红的脸、额上的汗,不由就蹙了蹙眉,“我力气太大?那我再放轻一些。”
“不……不太疼,”再开口的时候,翩翩都带着点儿哭腔,“就是不用擦了,真的不用了。”
翩翩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羞耻过,羞耻到甚至都能忽略疼痛了。
哪儿有这样的?
她生孩子的时候,可没想过,还要经受这些,真是太、太难受了,简直像是在被凌迟一般。
赵清明明白了,看着翩翩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跟针扎似的,他放下手里的帕子,伸手轻轻擦了擦翩翩眼角的湿润,一边轻声宽慰道:“囡囡,没事儿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生儿育女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儿,更不该只由女子承担一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翩翩明白赵清明的意思,也知道赵清明是真的心疼自己,可是还是难受的想哭,赵清明看她红彤彤的一双眼,叹了口气儿,想了想,然后从怀中取出帕子展开,轻轻地覆在了姑娘涨红难堪的脸上。
“乖,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