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云熙放下手中拿着的账本,走到客厅里。轩辕澈正坐在那里,这几日云熙故意放了翡翠和明珠的假,就是为了单独和轩辕澈说些话。
轩辕澈看着一身粉色女装的云熙,眼里的惊艳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走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和她对坐。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洋洋洒洒,带着梦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长时间。
“我这次来,是为了向你到别的。”轩辕澈率先打破了这种折磨人的沉默。
“去京城吗?”
轩辕澈有些惊讶,但是转而又觉得很正常。云熙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早就想到了吧。
“是,我不知自己何时能归,如何归来。故若我一年不归,便请相忘。”
轩辕澈艰难的说出这几句反复在心里演练了十几遍的话,但他还是没能有勇气去看云熙的眼睛。
云熙端起桌上的茶壶,里边是刚沏好的雪顶香茗。茶叶在沸水中悠悠的打转,呈现出一个优美的旋涡。
袅袅的热气,让轩辕澈的眼睛有些迷蒙。若这只是一个噩梦该多好,再凶险的梦魇也会结束,但是留在记忆里的伤痛,却会持续一生之久。
为轩辕澈斟完茶,云熙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陪你。”
短短三个字,轩辕澈却心跳不止。
“不行。”但是他不能让她范险,京城不比北境,卧虎藏龙,危险重重。
云熙双手握着茶杯,却感觉不到烫,因为心里更加火热。一个决定,不容置疑,永不后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轩辕澈我很霸道,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其他任何人都别想杀死你。”
云熙的话没有让大男子主义的轩辕澈厌烦,反而深深的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轩辕澈重复着云熙的话,他不再拒绝云熙。
就像父王和母妃,任何一方独活,往后余生就都是回忆。再也走不出来的伤痛,不如一起赴黄泉,今生缘,来世再续。
云熙将事先准备好的保命之物,交给轩辕澈,让他时刻随身携带,千万不能随意放置。
一夜风雪,初升的太阳将北境从一片表茫茫中唤醒。轩辕澈和云熙踏上了面圣之路,山高水远,前路不知如何。
马车上,云熙无趣的和轩辕澈对弈,突然,脖子上的暖玉热了起来。
云熙解下暖玉,拿在手中观察。
“此为何物,见你每日贴身佩戴,可是有什么非常的意义。”
轩辕澈一直很好奇云熙佩戴的这枚暖玉,想来多半是家中祖传之物。
云熙摇头,直接将暖玉递给轩辕澈。
“此乃一个可怜的女子所有之物,我也是从死人谷中得到的。这次上京我打算彻底了解她的恩怨。”
云熙向轩辕澈讲述了红衣女尸沈婉柔的事情,轩辕澈听后也是非常的同情沈婉柔。死在凤冠霞帔的出嫁之日,一定是非常的不甘和怨恨。
到京城的路是往东往南,所以气候也是渐渐变暖。沿途经过的城镇并没有多么繁华,多因为这些年窦氏的横征暴敛,才会导致民不聊生。
两人并不着急赶路,沿途走走停停,倒更像是观光,而跟随他们的戒念等人,则另行乘坐一辆马车。
路上,戒念倒是偶尔和轩辕澈对弈,云熙棋艺尚可,但是她并不感兴趣,多是观看,或者对着窗外发呆。
一行人,经过一个多月才走到京城的脚下。
相比于北境的气势雄浑,京城则是更显华贵。连城门都装饰的非常壮观,巨大的牌匾镶嵌了实木边框,上边雕刻精致。
经过一场彻底的洗牌之后,如今的京城已经基本回到皇帝手中。窦氏一党在一个月内被清洗一空,不给他们任何反扑的机会。
皇帝轩辕澈瑾瑜从一个一无所有,权利被彻底架空的傀儡皇帝,到如今手握虎符,掌握天下半数以上兵权的皇帝,雄韬伟略,忍辱负重,非常人所能及。
天启王朝的皇宫很大,很雄伟,但是也没有现代社会电视剧里的那样壮观。
对于寒王世子的车辇,守卫并没有过多的查看,可能是事先就接到了命令吧。
云熙本来打算先在京城游玩一番,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从进入京城开始,他们即已经被盯上了。与其这样被跟踪着,不如直接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