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厅里侍奉的奴婢们,顿时惊叫连连。
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那颗被砍下的头颅上,凌乱粘稠的发,遮盖着本来的面目,君扈看不到是谁,可他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一般。
时间,在死一样的静止后,君扈抖着手指头指向地上:“拿起来。”
管家背脊发凉,颤颤巍巍的捡起头颅,将上面凌乱的发扒开,一张熟悉的脸,登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默天宏,我日你祖宗!”
雷鸣般的震吼,伴随着数张桌椅连番轰碎,君扈脚底一软,无力的靠在了梁柱上,而这些,只是个开始。
“族长,默家明显的报复,如今小姐已经……您要振作起来,想个对策,西山那片矿产,可是我们的整个君家的支柱呀!”君家长老急得焦头烂额,若不能速速想个治毒之策,君家即刻将面临重大危机。
手紧紧的扣着柱子,君扈终于缓了过来,声音中有着悲伤,也有着浓浓的狠毒:“速去查清是什么毒?损失又究竟有多少?”
“报……”君扈话才说完,便见一名护卫满身狼狈的冲了进来:“家主,大事不好,西山矿地,全都……全都爆毁!”
“你说什么?”君扈顿时胸口一震,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那些矿山像是突然就变成了白灰,只轻轻一触便会碎裂,并且矿工开采其一想要查看,岂料……岂料……”护卫欲言又止,半晌都没有胆子再说下去。
“啊……”君扈怒叫:“岂料什么?快给我说清!”
“整个西山矿地,全都……全都……”狠了狠心,护卫大声道:“整个西山矿地,此刻已变成一片平地,废墟……”
“噗!”又一口血在君扈嘴里喷了出来,西山矿地完了,那君家的收入立刻就灭掉了百分之七十,想他那么大的家族,且不说每月发放的资源是多少,就说那几万人要张嘴吃饭,他就撑不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会这样的恐怖骇然闻所未闻?
眼前一黑,君扈死死的昏了过去。
……
夜色浓深,如化不开的墨砚。
默歌听着北翼接连带来的捷报,俏丽的容颜上,逐渐浮起一抹地狱般寒冷的笑:“下面,就是林蒙了。”
“不知小姐打算怎么做?”北翼站在默歌面前,说话间瞥了瞥茶壶,又累又渴。
“坐下。”默歌提起茶壶来斟了杯茶水递给北翼,缓缓说道:“林蒙半辈子为官,进项都在搜刮民脂民膏上,这次他被君王免了官职,把罪过都归属在了爷爷头上,矿地爆崩,就是他手下做的,对付这样的人,坑钱是没用的,他最爱的,是势。”
“那小姐的意思是?”
“你去查查,林蒙的黑势力到底都有多少,分别在什么地方,我们一锅一锅的,给他端个底朝天!”
“是。”北翼作揖,折身欲走。
“回来,把这茶喝了,这有点心吃些,你都累瘦了。”
“……”
猛地回头,北翼僵了僵。
他瘦了吗?小姐都看出他瘦了吗?小姐对他真的是太细心了,心里真的是太感动了,感动的都不好意思了。
“来,把这个也拿着。”默歌在手环空间里突然取出两个小瓷瓶:“我晌午才炼制而出,有两枚滋补丹,那两枚是小还丹,至于好点的聚气丹,再等等吧。”借人家的钱也没还,许给的聚气丹也没见,真是想想都惭愧。
“小姐……”
“大老爷们儿别磨叽,尽量以最快的时间查清这些事情,还有,把君家危机的这些事,也以最快的速度,最好是散播的全帝珈国都知道吗,懂?”
“是,属下遵命!”
北翼办事,默歌放心,那速度还真真的就是快,不出两日,别处不说,整个珈蓝城已经是沸沸扬扬,几乎是人人在谈,君家破产危机,内部大乱没钱发放资源,最严重的是,家破人亡都用上了。
各种疑惑、各种猜忌、各种幻想画面,在世人那无数张嘴的演绎下,串联出了一出又一出万分精彩又狗血的剧情。
这话传到君扈耳朵里,无疑是雪上加霜,把他想要借钱报仇的心思,瞬间扼杀于摇篮,试问,谁会那么头顶没毛秃的够了,借钱给他个分分钟穷死到能投河的人?
不过,传到林蒙耳中却是另一番心思,这次的事是他跟君扈一起做的,默家能找君扈报仇,他相信,一定也会对他出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