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抱着被子站在炕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都要纠结死了。
“湘湘,正屋光线好,屋里也干燥,你不是感觉不好挂蚊帐吗?这个简单啊,我给你在墙上砸两个钉子就行了。”郁海生继续劝道。
林湘心想这哪里是砸几颗钉子那么简单的事啊。
不过一想到西屋有老鼠,林湘也顾不上别的了,先保命在说。
“你去拿锤子,钉子,现在帮我把蚊帐挂起来,最近这两天为了防止被蚊子咬,我在屋里点了好几天驱蚊草了。”林湘说道。
郁海生一看林湘不去西屋了,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立马就按照林湘的吩咐把蚊帐挂起来。
“我们一人一床粗布毯子。”林湘一边铺床一边说道。
两人睡的炕被一分为二,一边是粉色的粗布床单,一边是蓝色的。
北山村靠山,夏日里头朝窗户睡非常凉快,微凉的山风吹进屋子能带走大部分暑气。
林湘铺好被褥,在中间放了两个枕头,这样两人就不会有任何接触了。
趁着郁海生去院子里洗漱的功夫,林湘赶紧把她新做的人造棉睡衣换上。
她感觉自己拉着窗帘,郁海生应该看不见,却忘记屋子里点了小油灯,她换衣服的身影落在窗户上。
郁海生刚用凉水冲过澡,一抬头就看到林湘在换衣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愣是盯着窗户没动。
“又得重新冲。”郁海生嘀咕了一声,重新打了水,兜头就给自己浇了一身。
屋里的林湘听到外面哗啦啦的水声,赶紧趁着郁海生没上炕之前,自己先假装睡觉。
每天晚上面对郁海生,是林湘来到这里之后最不适应的事。
林湘刚开始还颇为紧张,但白天她太累了,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林湘老是做梦,她的记忆和原主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林湘只感觉胸口憋闷的厉害,她猛然睁开眼,大口的喘息。
窗外是夏虫低低的鸣叫声,一阵山风吹来,到是让林湘清醒了不少。
而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怪不得做噩梦了,郁海生一条胳膊搭在她的胸口,几乎把她圈在他怀里,她不做噩梦才怪。
这大热天的,郁海生就是个人形火炉啊,她是被他给热醒的。
林湘很是烦躁的把郁海生的胳膊移走,拿了蒲扇给自己扇风。
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林湘看了一眼熟睡的郁海生,只感觉郁海生眉眼生的很是英俊,沉睡的他没了往日的锐气,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或许跟他过一辈子也挺好,林湘迷迷糊糊的想。
没一会林湘又睡下了,她这边到是睡的安稳,郁婉云那边就没她这么好命了。
郁婉云自从知道林湘考了全级部第一名,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晚上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吴老太听到郁婉云的动静,索性点了一根蜡烛,坐起来和郁婉云说话。
“婉云,你别着急,林湘就算考试好又有什么用,回头你给你妈去个电话,说说林湘的事情,让你妈那边想办法,她在林家当了这么多年保姆,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吴老太说道。
孔佳这些年一直不回北山村,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吴老太不是没意见,但为了他们家,她只能忍气吞声,谁叫孔佳有本事,她生个儿子没本事呢。
“奶奶,我妈能有什么办法,她离着我们这里那么远。”郁婉云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她总会有办法的。”
郁婉云点点头,心里琢磨着明天就找个机会给她妈妈去个电话。
“奶奶,我怎么感觉林湘最近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我都有点不敢认识她了。”郁婉云说道。
在郁婉云印象中,林湘就是个傻白甜,从小被她父母宠着,平日里更是娇气的厉害。
可就这么个人,突然就带着村里的孩子去山上挖柴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挖柴胡可是个苦差事,以前林湘连地都不下,更不要说挖柴胡了。
还有上学的事,林湘以前成绩是不错,但自从她喜欢王越开始,她就不怎么正经念书了。
如果这次摸底考试她考个中等成绩,郁婉云也不会怀疑她,可她考了级部第一,这就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她平时都不来学校凭什么考第一?
“此事确实有点蹊跷,难道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