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客厅。
“全都是废物,你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被绑架!”夏母一边咆哮,一边流泪。
夏父夏东马沉默不语。
站在客厅里的只剩下六个保镖。
有四个鬼差已经走了——单子失败,没脸见人,这是他们做事的风格。
“这既是绑架,又不是绑架。”李骇说。
他的右肩衣服破烂,被大量血迹染红,可见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他从肩膀的破洞可以看到,肩膀与胳膊好好的,根本就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沉默的夏父开口。
李骇右手像弹硬币般,弹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划出一道金色弧线掉在桌子上,滴溜溜地打转。
未等它完全停下,有点常识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枚弹头。
“口径7.62毫米。”李骇说,“绑走你儿子的那伙人中,至少有一名狙击手一把狙击步枪。绑架一个普通富二代,恐怕用不到这么高的配置。”
费畅补充道:“再加上绑匪的提前通知与至今都没有索要赎金,由此可以推断,他们绑架夏舒源真正目的是杀掉他。”
“不!”夏母惨叫。
“这伙人究竟是谁!”夏东马问。
“我们也想知道答案。”李骇看着夏母。
夏东马顺着李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他先是感到意
外,然后回想起从接到恐吓电话,到通过鬼官处理这件事,正是妻子的主意。
找鬼官一般只有两个理由,一是自己力不能及,二是事情见不得光。
之前夏东马以为是理由一,现在看来应该是二。
可究竟有什么事见不得光?
“你说啊!你再不说,儿子就要死了!”夏东马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夏母满脸惊恐,“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是谁?!”
“罗若冉的爹。”
“罗若冉又是谁?”夏东马完全糊涂了,更多的是愤怒,这母子到底瞒着自己多少事!
“罗若冉、罗若冉就是源源班上跳楼的女同学。但她跳楼跟源源一点关系都没有!”紧急关头,夏母还在替儿子隐瞒。
夏东马已经确定自己的亲身儿子就是逼人跳楼的幕后凶手。他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差点站不稳。
“是那个小婊子不要脸,勾引咱们儿子不成,就发裸照说是咱们儿子拍的,如果不给她钱,就让咱们儿子身败名裂。”夏母自顾自地越说越多,“看咱们儿子不上当,那小婊子就假装跳楼,结果自己失足真掉了下去。这一切都跟咱们的儿子无关!”
“够了!”夏东马咆哮,“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敢不跟我说!”
“告诉你,难道
看你把亲生儿子送进监狱吗!”
“人犯错就要承担代价!”
“所以,儿子才不敢告诉你这个当爹的!”夏母尖锐大叫,眼神中充满怨恨,“这都是你的错!”
夏东马气的浑身哆嗦:“你!你!你!”
“你刚才怀疑是那女孩的爹。”费畅打断两人,“那你知道她爹是干嘛的吗?”
“不知道。”夏母说,“但……但听源源说,那人好像是在国外当兵。”
李骇与费畅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国际雇佣兵。
对于普通人来说,雇佣兵只是出场于电影、小说、游戏中的一种职业。然而,雇佣兵却真实活跃于世界各个动乱的角落。
夏东马看着面前的六个保镖,他们的沉默已经说明事态的严重程度。
“我们的儿子,真的救不回来了吗?”夏东马几近是哀求。
其中四个纷纷摇头。
对方的身份既然已经清晰,他们不想趟这摊危险系数极高的浑水。
李骇和费畅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这已经是夏东马最后的希望,一位父亲最后的希望。
“你的儿子暂时不会死。”李骇说,“若真要杀他,一枪爆头即可,没有必要费力绑架。但折磨肯定是少不了的。”
“拜托你们救救他,把他带回来。”夏东马上前握住李骇的手。
“你该知道
保护和救人是两种服务。这就等于是两个单子。我要打个电话。”李骇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
夏母盯着李骇的嘴,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