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一群疯狼。
李骇一个人,一把长刀。
他穿到尽头。
鬼栀子看到了狂风暴雨。
狂风,是刀风。
暴雨,是血雨。
鬼栀子是通过人头数清了疯狼的数量——十七个。
本以为,它们会比鬼栀子过去遇到过的疯狼更厉害些、更特殊些。
大概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在李骇的刀下。
它们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的特殊。
鬼栀子感觉的没有错。
自从李骇身上飘出黑烟之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杀戮之劲透体而出,锐到几乎能化作实感切开纸张。
此刻,李骇站在一扇门的前面,“守护者们”已经完全死光,他用背影邀请鬼栀子一同打开这扇门。
“你猜门后有什么?”他问。
“大人想要除掉的东西。”鬼栀子说。
“不。”李骇说,“是门后的人,想除掉我。”
噗。
一声轻响。
十分轻盈的声响,比掰开一次性木筷的声音轻,比蝴蝶振翅的声音响。
门板猫眼旁,破开一道缝。
一道窄窄的剑刃刺出来。
它明明晃晃的,是那样的快。
以至于在鬼栀子眼中,它好似一束穿透木头的阳光、又似一道冰。
剑尖处锐如针尖,扎向李骇的眼
球。
接着,剑断了,被李骇一刀斩断的。
断剑落在地上,啪,摔成碎片。
原来它真是透明的。
这本就是玻璃做成的剑。
第二剑,第三剑同时从门板刺出,刺向李骇肩膀。
刀光一闪。
剑刃断裂。
噗噗噗噗噗。
四五六七八剑从门口刺出来,全部都被李骇砍断。
门后的人攻势停了。
缝隙透出真正的光,让门板变成一个小筛子。
光斑落在李骇胸口,像是同时被几支枪的红外线瞄准锁定。
鬼栀子不理解,刚才较量的意义。
门后的人靠这点手段是杀不掉李骇的。
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但两人却把交锋进行到底,比起交锋,更像是一场嬉戏。
如果李骇真要杀掉里面的人,他就该破门而入。
一扇木门,根本挡不住李骇的一脚。
鬼栀子正这么想着。
李骇一脚直踹。
啪。
被扎成筛子的门板直接破开一个大洞。
“打扰了。”
李骇的头先钻了进去,接着是身子。
鬼栀子跟在他的身后进去。
门口处的地板上,放着一支支残破的玻璃长剑——剑尖都是刚才被李骇劈断的,这些剑只有刃,没有柄。不知道剑手是如何持剑的。
鬼栀子
暂时无法得到答案,因为屋内没有剑手的身影。
正对玄关的客厅,一扇窗的玻璃被整整齐齐地切割下来,被好好地放在墙边。
风吹动着窗帘。
很显然,那变成了一个逃生通道。
然而,这里可是二十五楼。
李骇没有把头探出窗外一看究竟的想法。
逃走的人当然不会摔死。
因为如果他会摔死,他就绝对不会用这种逃命方法。
“可惜了。”李骇突然说。
鬼栀子寻声音去看,李骇是对厨房里的人说话。
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李骇的说话对象是两个中年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妇,看起来应该挺恩爱。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件房间的主人。
他们此刻躺在地板上,大滩的血染红了身下。
伤口是在脖颈上。
被锐物切开的一道细细窄窄的线。
“你饿不饿?”李骇跨过尸体走向冰箱。
“小女子不饿。”鬼栀子说。
“也对,我忘了你是日本人,我听说日本女人是不能公开说自己饿了,尤其是在男人面前,是这样吗?”李骇打开冰箱门。
“并非如此。”鬼栀子说。
“这家人真会吃。”李骇说,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盒未开封的鱼子酱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