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易平川的身手,偷偷潜入这座别墅易如反掌。
但他没有亲自来,反而派了一个李骇从来没有见过的属下。
这说明两种可能,一,易家仍没有完全相信李骇,易平川不能铤而走险。二,易平川是他们当中最高战斗力,一旦离开就有可能被敌人趁虚而入。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说明易家人可用力量已经捉襟见肘,勉强自保。
这时候出手救一个沈依瞳,合适吗?
人生漫漫,易燃只要度过这一劫,余生还会遇到许多的姑娘,燕瘦环肥,任君挑选,找到比沈依瞳更适合的良配,绝非难事。
何必此时此刻,把全家人最后一口气压上去。
三个字。
不值得。
李骇回过神,吃惊于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骇露出一丝苦笑,自嘲自己越来越像个商人,未免太审时度势,衡量利弊,似乎凡事都要把“成本”与“结果”放到天平上称一称。
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本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比方说,坚持心中的正义。
兵孩心中有正义吗?
没有,兵孩只有任务。
普通人心中有正义吗?
有。
但更多的是利己,以及对不公之事的愤怒。当然也只到愤怒这一步罢了,普通人
的力量太弱,能做的事太少。
李骇是有力量的,目前来看,阿修罗王让他罕有对手。
但他却像一个守财奴般,舍不得使用这股力量。
不。
准确的说,还是不值得。
李骇和易燃虽有师徒情分,但毕竟时间尚短。况且,出事的不是易燃自己,而是沈依瞳。
在李骇看来,沈依瞳只不过是他徒弟的女朋友,没有那么的重要。
可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多重要,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正如外人未必能懂费畅和顾芝对李骇的意义。
他心里明白,如果换做费畅或顾芝被抓。不管对手是烛九阴,还是钟馗队,甚至阿瑞斯,他必然会豁出命,杀出一片尸山血海,救他们出来。
到那时,换做易燃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央求自己的父母,助李骇一臂之力。
易燃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热血的小孩子。
李骇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愧为人师。
“难得见你唉声叹气,是炒股赔了?”
白芷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
“你没有睡?”
李骇陷入自责,竟没有听到白芷的脚步声。
假若这时有人上楼暗杀白芷,恐怕已经得手。
“如果你有访客,可以大方地给我说。”白芷说。
“我
们的谈话你听到了。”李骇说。
“听到了一半,尤其是那一句不让任何人对我动手脚。”白芷说。
“感动吗?”李骇说。
“我干吗感动,人是你招惹来的。你要不在这,也没人对我动手脚。”白芷说。
“那我明天申请调走。”李骇说。
“你舍得?”白芷说。
“没什么舍不得。”李骇说。
“可我舍不得。”白芷笑了,去厨房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你坐在沙发上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为什么没有睡着。”李骇说。
“你又变相套问我的能力细节,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说过我小时候就可以在梦里学习,这意味着我身体虽然沉睡,但个人意识还是清醒的。对我来说,不存在困的状态。如果困,就说明有人在捣鬼。我先将计就计地睡着,然后醒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白芷说。
“你就不怕是恶意的吗?”李骇说。
“你就在楼下,如果连你都被放倒了,那我不管是想跑还是挣扎肯定都没戏,只能任由歹徒为所欲为。”白芷说。
“你还真能想得开。”李骇说。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白芷说。
“那你愿意帮忙吗?”李骇问。
“从研究所抢人出去
?”白芷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是否愿意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送进实验室的奇人,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运进来的。而我们也只能在实验室看到这些奇人,研究所里关着多少奇人,关在哪里,有多少保卫一概不知。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