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骇醒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是的,他自己的床上。
自从给白芷担任贴身保镖以来,就没有再睡过的自己的床。
过度用力与受伤部位纷纷上门讨债,酸中带胀,胀中带疼像是漩涡般搅动了李骇,并把他牢牢地按在床上。
但额头中间有着另一种疼。
它疼得很清新脱俗、鹤立鸡群。
李骇伸手一摸。
平了。
那一对小角没有了。
李骇拿出手机,发现时间是早上八点多,距离比武已经过夜。
他给顾芝发消息:“看来我变不成大魔王了。”
手机震动。
顾芝秒回:“你本来就变不成,顶多是个小鬼。”
李骇无需回复,因为门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费畅。
“怎么是你?”李骇问。
费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是我是谁?”
“也对,你也住在这。”李骇说。
“什么叫我也住在这。起来吃早饭。”费畅说。
“我没劲儿,想再躺会。”李骇说。
“别矫情,快起来。”费畅说。
“就不。”李骇说。
“……”费畅说,“你等着,有人收拾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大门被人打开。
“说曹操曹操就到。”费畅转头对进屋的顾芝说道,“他交给你了,我回厨房
。”
“昨天的比武,最后是什么结果?”李骇问。
“廖顾问说,回头等艾利克斯醒来再进行判定。”顾芝说。
“希望艾利克斯昨晚没有哭一整夜。”李骇说。
“我发现你最关心的永远是男人。”顾芝说。
“一件小事能导致最好的姐妹闹掰,五十年不说话。但男人这种动物,却会因为打过一架成为好朋友。”李骇说,“更何况,我头上的那对角是因为他没了。”
“你昨天睡过去后,是我趁人不注意给你掰断了。”顾芝说。
“居然是被掰断的。”李骇说。
“我的猜测得以证实,那对角跟犀牛角、头发、指甲一样都是角蛋白。”顾芝说。
“那角呢?”李骇问。
“我留着呢。”顾芝说。
“那你没事多盘盘它,过两年盘圆润有光泽了,就能当做文玩了。”李骇说。
“恶心,我回去就扔。”顾芝说。
“我起床了,你拉我一把。”李骇伸手。
顾芝拉李骇起床,突然却反被李骇一把拉倒。
顾芝枕着他的胸口,盯着他。
“谁说自己没劲儿了,骗子。”
“看见费畅我当然浑身没劲,一看见你,我就全身充满力气。”李骇轻轻环住顾芝的肩膀,“这些天,谢谢你。”
“感
谢光用嘴说的?”顾芝说。
这世上就这么有趣,嘴巴有说情话的功能,但最甜美的情话却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嘴唇越靠越近,呼吸交融,心灵相通。
“咳咳。”
费畅倚着门框,“你们要么把门关上,要么起来吃早饭。不过,我觉早饭可以省下了,你们俩能喂饱对方。”
早饭是毫无新意的煎鸡蛋加煎面包与烤培根。
费畅的厨艺不如李骇,顾芝全程黑着脸吃完。
当然,费畅明白,这是因为她没有吃到想吃的“早饭”。
道理费畅都懂,可难得有这种机会,就是忍不住想皮一下。
李骇一边吃饭一边摇头,还叹气。
“有事说事,别装怪。”费畅说。
“我同情周小唯。”李骇说。
“至于这么难吃吗?”费畅问。
“的确难吃。但如今外卖这么发达,所以她不会因为吃的方面可怜。我同情她,是因为她男朋友说不定哪天就会跟一麻袋石头一起被丢进海里。”李骇说。
“……”费畅说,“我要不要这么严重。”
“谁让你惹了我都惹不起的人。”李骇说。
“还能弥补吗?”费畅问顾芝。
顾芝眯着眼笑,费畅后背冷飕飕的。
“我懂了。”他站起来,“我现
在就出去,把整个家都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