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舍得啊。”
悬浮包厢里的达尔文博士自言自语。
圆台上。
一条断臂从天落下。
费畅捂着伤口,断臂剧痛让他满脸涨红,青筋暴起。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李骇说。
从火焰阿修罗王出现,李骇一直就在观看着战斗。
但不是第一视角,而是第三视角。
犹如灵魂出窍般,他俯瞰自己的肉体站着不动,头顶巨大的阿修罗王与变身超级赛亚人般的费畅打的难解难分。
当巨大的火焰神灵回归肉体的时候,他的神智也被抽了回去。
刚刚魂归肉体,李骇仍无没有获得身体的控制权,比起回到自己的身体,更像是掉进一口填满黑暗的枯井。
等自己有了意识,睁开眼,看到就是费畅用手接住了那股力量,表情犹如走火入魔。
敏锐的直觉告诉李骇,放任费畅继续下去,必出大乱。
锐步飞纵。
两人交错瞬间,长刀从下向上逆天一斩,干净利落地切掉费畅的手臂。
这一刀,李骇是不忍心的。
但有蛇珠的存在,再加上恰希塔塔木屋中的治疗机,断臂只是小伤而已,分分钟可以被接上。
他要做的是让费畅疼,人感觉到疼就会害怕,害怕就会
想到放弃。
当然,疼与愤怒结合的时候,往往会让人胡言乱语、口不择言。
“你这个怪物。”
比刀还锋利,还伤人的话语从费畅口中挤出来。
李骇不怒反笑。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
他抬头环视观众席,叹气道:“你现在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的意识被连接成一张大网,一只蝴蝶轻轻落下都有可能引发震动,更别说断臂之痛。
费畅中刀的瞬间,所有人名副其实地感同身受,意志力脆弱的当时就被疼得晕厥过去,即便有些人硬抗下来,此刻满脸痛苦地捂着左肩,而事实上,他们的左臂完好无损。
“我和你不一样。”
费畅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将成为新的神!”
捂住伤口的手臂松开,鲜血已近止住,银丝般的光线从伤口蔓延而出,化身血管与神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织缠绕,最终“长出”一条由光组成的手臂。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一样,此刻的你,比我更像一个怪物。”
李骇尚未说完,对面光之手臂的掌心已经发亮。李骇侧身,一道光线擦身而过,几根发梢断裂在半空中。
第二道光线从费畅掌心射出时,李骇早
已远离原地。
但圆台面积是有限的,他身法再快终究也会无处可躲。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钢铁侠是你的偶像。”
躲闪的空隙。
李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费畅听清。这种戏虐的口吻,让费畅不由想起李骇当鬼差的时候,那时自己是他的搭档,而此刻,则是夺他性命的敌人。
又一道光线射来,贯穿李骇在空气中残留的身影,然后在圆台上击穿出一个窟窿,照他这样躲下去,圆台很快就会变成马蜂窝。
李骇感觉自己状态很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除了五感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官在辅助自己。
这应该是额头上那对赤角的“功劳”。
刚开始李骇总是第一时间躲避光线,慢慢地发现他不必如此着急。等到完全适应费畅的节奏,他便挑战极限起来。
转头。
仔细观看光线从眼前射过的痕迹。
侧身,收腹。
光线犹如傍山而行的高速列车。
他尝试与光线越离越近,寻找名为“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甚至他还来得及为几道角度不错的光线取了名字。
李骇的行为看似是突如其来、犹如顽童的游戏心性,事实却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
身上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剧烈变化,他对时间的感官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难道阿修罗一族,因为这对角自带延时领域?
李骇思考着。
在生死之间,进行逻辑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得意忘形。而得意忘形之所以带有贬义,是因为通常没有好下场。
李骇终于玩脱了。
一道光线擦过的他右臂肩头,血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