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小姨的安排,我脑子里那一刻乱得飞起,想到不只是从方绮家里搬出来,而且以后读书都要与方绮分开,我便心中隐隐有极度的不舍,就像让我割舍掉九年多的某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一般不适应。
对我而言,从七岁开始到现在,身边有喜怒难以揣摩的方绮,已经习惯到了骨子里!
“小凡,就这样决定了,我是的你家长,转学这件事小姨帮你安排。”小姨给我夹着菜肴,笑着说:“你只管在家里再修养两天,到时候跟着你家表姐一块去五中报到。”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噢了一声,接下来虽然吃着丰盛的晚餐,却如鲠在喉的很不是滋味。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的在弹柔的大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方绮的各种画面。
第二天,也就是我被打住院后的第三天,我的身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小姨在午饭时分给我传来消息,说她今早上去三中学校找到了方绮,把剩余的住院费外带自己补了几百元凑足了五千元,全部交给了方绮。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方绮有啥反应,小姨说:“她能有啥反应,拿着五千元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当知道你要转校去五中,方绮还说巴不得你早点离开三中,说跟你在一个班,她觉得特别没面子。”
我听得心里发苦,没想到我内心舍不得方绮,但方绮却如此看我,自始至终,方绮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与她在一个班级很丢脸。
小姨见我神情难过,她安抚道:“忘记方绮吧,那段与她居住在一起的记忆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小凡,后天就是周四,一早你就与馨儿去五中报到,去了新的学校,换个新的环境,一切的苦难都过去了。”
我挤出了一个笑容道:“一
切都听小姨的安排,是的呀,过去的就该过去,从今往后有小姨的关怀,我在五中会过得很好。”
小姨说这才对嘛,她又道:“今早见过了方绮之后,我也找到了你们的班主任覃雪莲,覃老师还是挺支持你转校,转学证明已经帮着开好了,明天我就去办理正式的转学手续。”
我说了声小姨辛苦,往后与小姨究竟说了些什么,我都心不在焉的没听进去,只知道心里特别的难受,难受于方绮对我离校的冷漠态度。
当天晚间时分,家里就我一个人,小姨与白馨儿有事出了门,我拿起座机打给了几天没见的曾光辉,我说:“辉哥,这两日的变化太大,我会转学去五中了,在离开三中之前,我最后帮方绮做一件事。”
曾光辉道:“收到,就知道你小子放不下方绮,行,我与休岱龄马上来你小姨家的小区外。半小时后,我们小区外见面。”
我说不见不散,挂上电话后我很想打给方绮,最后一次听听她的声音,但想到方绮恨不得我滚蛋,心中就是一酸,难受之中也就没打给她。反正,今夜我要与曾光辉他们去做的事情,就是我这一生中恐怕是最后一次为方绮做的事了。
这件事做完,我与方绮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从今往后,她走她的人行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收拾了一阵,我换上了小姨给我买的一条黑色T恤,在夜幕降临之中出了小区,很快就与开车而来的休岱龄、曾光辉见面。
随后,曾光辉开着他的二手面包车驶离,二十分钟过后,车子开到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外。把车子停在路边,没引入注意的情况下,后排的曾光辉取出了一个黑色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三套夜行衣,还有三幅遮挡面部的蒙面罩,分给我们一人一套,让我们急速的在车里换好。
几分钟过后,我们三人就成为了蒙面夜行者,曾光辉又取出了三根棒球棍,我们人手一根捏着。
曾光辉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区大门,给我道:“从你住院那时候联系我开始,我与胖子就没偷懒,这几天下来,我跟胖子已经熟悉了李子强晚上出入小区的时间段。李子强那货是一个色狼,每晚上都会在八点出小区,然后去往隔壁街的一家酒吧里泡妞,他在酒吧有一些朋友,故而我们不能闯入酒吧揍他,只能在李子强晚上十点钟回家的路段上拦截他。”
接下来,曾光辉说了一下勘察这片区路段的事情,决定我们仨在车里等着,等到李子强从酒吧回家的路上,我们仨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必须得把李子强揍进医院里躺一段时间,唯有这样,才能不让李子强去骚扰方绮。
在我转校之后,这是我能够为方绮做的最后一件事,斩断骚扰源头,让方绮尽可能的在三中学校里过得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