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凡很敏感地发现,向初珍对自己提出相约的要求大多数会同意。一开始还以为是向初珍不想拒绝,这么说明他俩有苗头;可后来次数越来越多,向初珍就表现出来的更像不得不答应他。感觉上很勉强,但又碍于什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
时间长了,戴梦凡发现了这事,他为此有点不开心。他不理解既然向初珍有时候可以说是完全不是那么想答应他为什么还一定要答应他?这算对他向她示好的变相补偿么?可向初珍到底懂不懂,自己来找她是为了来培养感情的,又不是来存心找向初珍不愉快的。如果向初珍不开心,他也会受影响的。
终于有一天,阳光微凉,戴梦凡忍不住问向初珍:“你是不是不想出来陪我聊天?”
向初珍愣了几秒,笑着说:“没有啊。”
“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我不喜欢被人欺骗,如果你不开心,我也开心不起来。”
向初珍看着他的眼睛,过了好久,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回答:“是,我不是很愿意陪你出来。”
没等戴梦凡自己问原因,她就直接把事回答了。
“你要知道,我现在高三了,再有不久我就要就高考了。你每次把我约出来,但是因此我剩余的时间就很少了,高三生活紧凑,我的压力很大,你这么做无疑是增加了我的压力……”
向初珍说话声从刚开始的解放到越来越弱,她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些的?
“对不起。”向初珍小声地说。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还有,既然我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不愉快,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我……我以后少约你就是。”
“我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你知道的。前几天月幼珊告诉我你状态不好。而且你又对我很好,难得现在你看起来很高兴,我一直狠不下心来告诉你……”
向初珍话没说完,就看见戴梦凡转头跑了。
她当时还在措词,见戴梦凡走了,竟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阻止他的行动。
向初珍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不安。
弟弟?呵呵,所以做的这些只是因为我被她当做了弟弟的原因么?
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他实在跑不下去才堪堪停住。他只记得自己并没有听完就跑了,他觉得在不跑会疯掉。他整个人迎着风,风在他身边呼啸着。他最终来到了江边。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远方的山和蓝蓝的天空,在江的最边处相连接。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他捡了几颗石子往江面中使劲丢。
向初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向初珍回到教室,反复思考了良久才得出结论——他用心对我,我却这么欺骗他,他应该很不开心吧。
虽然说觉得可能以后他就很少来找自己了,感觉上会轻松很多。但向初珍心里还是很乱。
其实向初珍想错了,当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戴梦凡就有种震悚的感觉,只不过他一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接受不了。
难怪啊,向初珍不会拒绝自己,从来不把自己当同龄人看待,她这是在逗小孩么?
被当做一个需要关爱的小孩真的不好受,一直被看做只能受保护,这种特权反而让人感到恶心。
一想到这些,戴梦凡就感觉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晕的很。
凉凉的风一直在吹,一如他凉凉的心。他在那里待了很久才回去,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其他人都还没睡,都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他们应该都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他在四人的眼神中表情平静地回了房,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一丝波澜。
他还是会去找向初珍,只不过明着跟她说了。
实在不想来就别过来了,前提是必须告诉他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不是敷衍了事。其次,不要把他当弟弟看待。
向初珍似乎没听到第二点,或者说她把这种印象已经印在心里面了。改不了,以至于在以后戴梦
凡和向初珍交往的很多时候,戴梦凡的目的就变成了“摆脱我是弟弟这个身份”,并且更加努力于走进向初珍的内心。
经历了一场考试过后,月幼珊觉得,考试就好像一场龙卷风。
来之前,你无法抵抗它前进的脚步,你不得不为它做千般万般准备迎接着它的到来,如一位坚守家园,保护家园的勇士,与世间共存亡。来之时,你的心就随着龙卷风而起伏跌宕,你的性命在那一刻变得如此脆弱。你认识它它不认识你,它无差别地向所有人席卷而来。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