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看到了母后的幻影,她心里已有准备,因此并不惊讶。母后素衣裹身随意披了件外套,脸上化着淡妆,站在那有梅花的窗口边,目视远方。从那轻抿着的嘴唇,眼神中的愁思很明显可以看出,母后有些神游。而且她面对着一些很麻烦的事情。这让她愁容满面,夜晚睡不着,默默起来暗自神伤。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就好像一个隐身人那样,一动不动,不被任何人发现。她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那总想要迈出去的步子,她好想去问问她怎么了?哪怕叫她一声也好,她无法做到真的什么也不做。可是同时她也在害怕,她害怕她走过去之后母后也会和父皇一样的消失。如此一想,她就再也不敢上前去了。
没有选择上前去,也就并没有发生幻象消散的事情。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后,她从梦中惊醒。
月幼珊有些恋恋不忘地睁开眼睛,她宁愿在梦境里多待一会。许久不见自己的父母,心里甚是想念。
其实这个梦境对她来说并不稀奇,或者可以说她也不是第一次梦见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梦到他们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这让月幼珊把她原本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怀念之情又勾了出来。这也让月幼珊决心回去的想法隐隐坚定了几分。
第一次梦见还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更多的是第一次离家离开父母来到陌生世界的茫然无措。后面就没再做过这个梦,然后最近又开始做。
与寻常梦境一样,这个梦境也很容易被轻易忘记,只不过经常做的原因,还是有点记忆的,多少不准确。梦里的事情她也说不完整,所以只有个大概记忆。这对于孤立无援的她也算一些欣慰。
月幼珊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还是漆黑一片,窗外的天空繁星满天。深夜时光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感到孤独和宁静得可怕。
她打开台灯,月幼珊瞪着一双大眼睛不
知道干什么好。随便干坐了一会儿,月幼珊将灯关掉,尝试重新进入睡眠。十分钟内,她不安的扭动了多次身子,换了多种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姿势不对的原因,竟是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把床头灯再次打开,拿了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这是以前母后教的方法,她说寂静的环境最适合投入到阅读里面去了。
果然她很容易的就进入到书的世界里遨游,要说是平常,她是绝对静不下心来的,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不过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太刻意,毕竟不是每次深夜起来都有这么好的精神。要不是实在睡不着,比起看书,她宁愿继续睡觉。阅读虽好,还是不要占有睡眠的时间才好。睡眠的时间不足,整天都没有精神,这可就事与愿违,得不偿失了。
因此当她发现自己再次有了困意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放下了书本,打算睡觉,可是她望着微微发白的天空苦笑了一声,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可惜不能睡多久了,短则半个小时,多则一个小时不到。她就要再次醒来,啊不是醒来她要正式起床,然后刷牙洗脸。
不仅如此,月幼珊对父母的思恋还体现到了日常生活中。不管她在干什么,总会不自觉的神游。这让目睹这一切的钟飞阳十分担心——要是迎面而来一辆疾驰的汽车把毫无防备的她撞飞了怎么办?
月幼珊听后表示自己很无语,并回答说,如果真有那么一辆疾驰到自己连反应都来不及的汽车,就算自己不在神游,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吧。
月幼珊自然知道钟飞阳担心她在过马路的时候也这样子,担心她罢了。可惜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问题,她实在忍不住纠错。钟飞阳似乎并没有听到月幼珊的话,她还试着加大一个分贝,分明就是钟飞阳装作听不见呢。
也是,钟飞阳这种性格的男孩子,如果被戳穿了,会很没有面
子的。
钟飞阳继续以一种长辈的姿态劝说月幼珊:“危险面前一分一秒都是争分夺秒,生命有时候就差那么几秒。你说你会不会因此耽搁几秒钟?这都是很危险的。”
月幼珊听得一阵烦躁,觉着钟飞阳大有一种不得目的不罢休的姿态,先为他的坚持努力默默的点了一个赞,然后全部应允。
“是是是,您说的对。”
这时候,钟飞阳就用大有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的惋惜的眼光看着她,看着她心里发毛,自觉应付不来便早早地溜了。
她觉得他的话多余了,就算再怎么子,她也绝对不会在过马路的时候神游好吧。她总觉得在钟飞阳眼里自己还是一位吃喝拉撒睡要靠别人的小孩子,这让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