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那就开始吧。”林妈翻了下手腕看看表，“下午我还要带孩子去学钢琴的。”她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女警笑了，指着马国强，“您女儿都这样了，怎么学钢琴啊？”

“我说的不是她，是另一个。”

林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点开始吧。”马国强轻轻地勾起嘴角，说笑不笑，眼里却带着一丝苦涩。

千玺靠在墙边看着，都忍不住替她心疼。马国强的这些年，心里该有多苦，生活把她磨练的无比坚强，却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少女，反过来还要无休止地考验她的生命力到底够不够顽强，经不经得起种种伤害。

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老天不可能一直这么亏待她。千玺冲马国强点了点头，告诉她他就在这里等她。

女警什么都没说，好像懂了几分其中的缘故。带着马国强和她妈妈去了审讯室。

“马国强？”女警翻开记录簿，唰唰地写下什么。“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吗？”

“3点20多，当时我醒了，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

马国强和妈妈坐在两把椅子上，一前一后，她回头瞟了一眼，妈妈一直在拿着手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游戏。

算了，还能指望她给什么样的反应，这些年不也是从来没有依靠过她么。

“你确定是两个人，没有更多吗？”

“对，两个，我确定。”马国强咽了下口水，回过头来继续回答问题。虽然惊魂未定，但他还在努力回想着一切的细节。“另一个被我用刀扎穿了手，他的脖子后面有纹身，我勒他脖子的时候看见了。”

“描述一下什么样的？”

马国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看清，记不住了，”

“没关系没关

系。”女警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们已经采集了血样。早晚会把他捉拿归案，你放心。”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是那个男警察，他冲马国强笑了一下，“小姑娘，别怕，那个被你抓住的人已经说了不少，另外我想问问你，你平时和谁结过仇么？”

马国强愣了一下，结仇？好像最近的只有……。关语熙？不会的，都是同学间的矛盾罢了，怎么会上升到如此地步。

马国强摇了摇头。“没有。”

男警察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其实站在走廊里的千玺已经和他谈过了，当他问道千玺，马国强平时在学校有没有仇人，千玺沉默了半晌，给了他一个名字。

那个地痞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受人指使，通过一个手机号码联系，并没有见过面，招供的结果是他承担的刑事责任会减少很多，指使犯会承担大部分，所以他很痛快地都说了。

询问很快就结束了，马国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妈妈已经出去了，女警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一有进展我们随时联系你。”

马国强笑了一下，走出了屋子，千玺就等在门口。

“行了，这就可以了吧？”林妈在警察递过来的笔记上签了字，看了看这几个人。她看到马国强左手臂上缠着纱布，瘪了一下嘴，既然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也没有必要太严苛以待，她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往马国强手里一塞。

“拿去用吧，还有，下次这种事，记得先给林辉打电话。”

这种推来推去的责任，好像比陌生人还要无情，马国强本来就是先给爸爸打了电话，可是，没人接啊。她只能咬牙在心里暗自发誓，要变得更强大，再也不要任何人对她负责，再也不要面对自己黑

暗溃烂的伤口。

“恩，我知道了。”马国强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她。千玺知道她又要开始逞强了。

林妈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马国强深吸了一口气，把钱递给千玺，“你先替我拿一下，我身上没地方放。”

“好，那现在去哪？”

马国强皱了下眉，她不想回家。她想起满地的血迹和发生过的搏斗，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心理，但是没有人能帮助她走出这道坎吧，她始终还是要学会自己面对。

她刚想说回家，千玺却先开口了，“不如这几天先去我家吧，”千玺低着眉眼，说的云淡风轻，马国强在一边听得脸都要裂了。

“你别误会，我爸妈都在家，你现在这样子怎么一个人生活？”马国强沉默了，确实，她一个人回去就是煎熬，更何况她左手现在完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