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觉得没意思,转身便要走。
“哎,你要去哪儿呢?”杜衡问道。
七杀懒得搭理对方,一声不吭地快步走了。
三爷刚刚吩咐他去查李县令的账簿,自己还要安排人手去核实那些百姓所说的事情。
他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像姓杜的这样整天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煽风点火。
“诶——”杜衡见七杀不回他话,不由得又喊了一声,结果七杀越走越快,直接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哼,算了,他不跟七杀这种人一般见识。
这人走了才好呢!
杜衡转回身看向面前的厢房——如今就只剩他和三爷两个人了,谁也不能影响他和三爷的二人生活~
杜衡嘴角勾起抹嘚瑟的笑意,欢欢喜喜地走进了屋子。
厢房里,裴仪还趴在床上呢,整个人真真是痛苦不堪,结果冷不丁听到一声黏黏糊糊的“三爷”。
裴仪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一准是自己的那位侍君跑进屋来了。
“三爷~”杜衡十分自来熟地走到床边坐下,十分主动地交代道,“方才,你问了七杀的来意,还专门和济安单独聊了一会儿,可独独还没问我呢。”
裴仪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痛。
她哭笑不得地道:“那你说说吧,方才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杜衡抿唇笑了下,露出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嘚瑟地道:“三爷前阵子不是说要我找一首上古琴曲嘛,我找到了~”
裴仪倒也没怎么在意,敷衍地笑道:“什么曲子呀?”
杜衡清了下嗓子,笑盈盈地郑重道:“《扶风飞柳》。”
扶风飞柳?!!
裴仪脸色一变,眼睛都禁不住瞪大了。
那不正是原书中苏洛芸跟着某位落难大佬学的曲子嘛!
裴仪一脸震惊地瞅了瞅坐在床头的侍君,难以置信地道:“你上哪儿找到的曲谱?靠谱吗?”
杜衡脸色有点臭臭的,微微噘嘴道:“三爷你什么意思啊?在你心里,人家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裴仪如今心里震惊难解,连忙好声好气地哄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这《扶风飞柳》乃是前朝大臣留下的千古名曲——可这曲谱偏偏已经遗失近百年。你说突然找到了,这有几人能信你啊?”
杜衡微微歪了下脑袋,洋洋得意地道:“别人找不到《扶风飞柳》的曲子,可我能找到啊。”
见自家三爷一脸见了鬼的不信服表情,杜衡坏笑着解释道:“瞧三爷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不通音乐的。三爷若是稍稍了解一下,便可知道《扶风飞柳》并不是完全失传了。”
“前朝战乱,《扶风飞柳》的曲谱在战乱中被焚毁——可毁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也即是说,如今还有小半部分曲谱流传在世间呢。”
“大家之所以说《扶风飞柳》失传了,不过是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把这遗失的曲谱给补全。”
裴仪听着自家侍君解释了这么一通,心里头那股震惊更加浓烈了。
对啊,这事儿她知道啊!
原书中,苏洛芸能凭一曲《扶风飞柳》惊艳众人——不仅是因为苏洛芸琴艺高超,更是因为她补全了这首曲子。
一时之间,大周京都都是苏洛芸才女事迹传闻——不少达官贵族都慕名寻访她,苏洛芸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头。
当然,事实上,苏洛芸名不副实——因为补全曲子的人实际上不是苏洛芸,而是当时那位落难大佬而已。
可如今……
裴仪忍不住又瞅了瞅自家侍君。
若是他家侍君能补全曲子,那……
那……
裴仪心里简直郁闷死了,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心中冒出来的那个猜想。
原书中可是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扶风飞柳》这曲子难度极其之大,若想补全,除非这人天赋极高,且在琴艺方面极有造诣——不然不可能凭那一点点残卷而补全整首曲谱。
换句话说,原书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每一位看客——除了那位落难大佬,谁也没本事补全《扶风飞柳》。
哎哟,真是脑壳痛!
裴仪一下子扶住了自己脑袋。
她现在心情十分复杂,她甚至有点想撞墙,哦,不,她是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的——心底里有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没办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