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裴仪找枪手代替考试都还糟糕。
如果裴仪这等垃圾水平之人信心满满地进屋去考试,还神神秘秘地考了个全学院第一。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模拟考的试题从一开始就泄露了!
裴仪提早知道了试题内容吧,并提前做好了解答问题的准备,那自然考得好咯。
书生们闹哄哄地议论着。
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将他们的质疑听得一清二楚。
贾院长也是吓得不行。
考题泄露。
这可是极其严重的过失啊!
这等罪名书院可担当不起!
究竟是谁把考题泄露出去的呀?
裴仪看着贾院长那几乎快没血色的脸,再看了看一个个激动到似乎要杀人的书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没有提前拿到试题,也没有找人代考。”
这话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然而,在场的一众书生以及夫子只觉得裴仪是在放屁——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像裴仪这种平日里成绩差到惨不忍睹的垃圾怎么能大着张逼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啊?
连一向假装老好人的贾院长都看不下去了。
他没好气地道:“既然裴同学对自己的能力如此自信,为今之计也只有一种方法能证明你是否真的作弊了。”
“怎么证明?”
这话不是裴仪说的。
裴仪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瞅着贾院长,根本就不屑于跟人家继续这个弱智的问题。因为这群人到底想怎么验证她没有抄袭,方法简直是显而易见,根本问都不必问。
而一头雾水非要问个究竟的人乃是王璞。
他嗓门又大,身后又跟着一众带武器的家丁,实在是气势惊人,唬得贾院长都微微颤了一下。
书院的一众书生与夫子们都不禁在心底里频频皱眉,暗道这个王璞实在是粗鄙不堪,说话嗓门又大,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气质,动不动就喊人动手,更是没有丝毫贵公子的修养。
不过想一想,王家乃是商贾之家,本来就是群下里巴人,而且还是暴发户,这没什么底蕴涵养也正常。
众人都在心底里默默鄙视王璞。
“哼,等到时候结果出来,看王公子还怎么帮裴仪说话。”一个书生幸灾乐祸地道。
“嘿嘿,你看王公子那傻兮兮的样儿,估计还会继续帮着裴仪呢。”又一个书生阴阳怪气地哂笑道。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王公子这个当事人给听见了——不然,他们一群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嗐。”一个书生满脸得意之意,鄙夷地道,“你们是忘了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裴三郎是个啥水平,和他交情不错的王公子还能闹腾到哪儿去?”
“可不就是嘛。”有的书生登时便飘了,小声小气地酸不拉几吐槽道,“那王公子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整日带着一群家丁四处耀武耀威,今天看样子是要出丑了。”
“哈哈,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一个书生直接笑开了,压低声音吐槽道,“王公子整天自以为了不起。今日,就算我们证明是裴三郎做了弊,只怕王公子都还会自以为兄弟义气而帮着裴仪。到时候,我们若是把裴三郎往县衙一告,嘿嘿……”
这一声笑极为阴险奸邪。
可一众书生都心照不宣地这般无生笑了。
模拟考乃是重大考试。
他虽然不是正式的科考,却是科考的预演考。
若是有人在模拟考中作弊,那情形的严重程度是比照着科考作弊的。
大周朝对于考试作弊的惩罚机制是极其严苛的。
若是有人敢作弊,轻则杖责三十并剥夺考试权力六年,重则直接剥夺考试权利终身——也即说,一辈子就不能参加科考了。
这就直接堵死了科举入仕的路子,不能不说是不严格。
也正是如此,大家一般都极为慎重,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出现作弊的情形。
当然,真有那本事作弊的,通常也都极为低调——比如,平时一般考五十名的成绩,这次作弊考个四十五名。
因为人家可能刚好就录用四十五个人,那他就作弊考个最后一名就行了嘛——反正这成绩与他平日的成绩也相差不大,大家也不会怀疑他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