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纪约莫在十六七岁,巴掌大的小脸。
皮肤光滑细腻,宛若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透着极为健康的浅粉色,在这白日里都似乎泛着一点点光泽。
那双眼睛极为灵动,就像是林间小鹿一般,但又透露出几分桀骜不驯。
不过,虽是皮肤极好,眼睛也生得极好,但这张脸又确实谈不上精致。
鼻子说不上小巧,鼻梁可谓是塌陷,一张嘴巴也完全和“樱桃小嘴”搭不上边儿,而且唇边稍微偏厚。
但就是这样分开来看十分不出众的五官,就这样凑在一张脸上之后,竟是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之态。
这样的脸,你没法说她精致无缺,但又的确美得浑然天成,透着一股拙气。
这个少女便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乐平公主。
乐平公主看着貌似天真不谙世事,但那脸上却总是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桀骜不驯,目光深处似乎还遮掩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狠辣残暴。
而此刻,乐平公主正透过屏风间的缝隙打量考场里的一众儿郎。
她先前给父皇说过,她要在今年的进士们挑选自己的驸马。
父皇应了她,并在考场设置了这么一面屏风,让她提前到达考场悄悄躲在后面相看殿中考生。
目光在整个考场晃悠了一圈儿后幽幽落在了一个郎君身上。
那郎君容貌俊俏,肌肤胜雪,似是比女子还要细嫩水灵一些。
这倒是很符合乐平公主的夫婿标准。
乐平公主目光中的兴味越发浓烈,盯着那位郎君就不转开眼。
虽说她其实并没有成亲的打算,可若是将这等郎君纳入自己府中,那倒也未尝不可。
乐平公主抿唇轻笑,对着自己身旁的一个漂亮郎君压低声音打趣道:“你看那个奋笔疾书的郎君,像不像个废物美人?”
站在她身侧的那位漂亮郎君约莫十五六岁,乃是乐平公主养在府上的面首。
如今听到公主的这番话,他哪里敢吭声。
须知道,今日在殿中的每一位郎君都不会落榜。
按照大周科考的规矩,凡是能够进入殿试的郎君在最后一轮殿试里都不会落榜,只是在皇帝的监督之下重新进行排名而已。
换句话说,每一位郎君都是有才能之人。
他作为一个面首,哪里敢对眼前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说什么不好的话呀?
公主能鄙视人家是废物美人,可他不敢呀。
幸运的是,乐平公主也只是随口嘲讽了那一句,并不是真的要让自己的面首回应什么。
那面首见乐平公主没有追问下去,心头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家公主脾气可真的算不上好。
平日里就嚣张无度,若是他们这群下人没把公主伺候爽利,公主动辄打骂都是轻的了,极有可能这位公主会直接将人拿去喂狗之类的。
这话可没有一丁半点的夸张成分。
公主府到现在都还养着各种猛禽,那些禽类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食物——活生生的人,那些公主犯了错的人,亦或是惹恼了公主的人。
这等恐怖之事,公主府的下人提起来都面色惨白。
而且,最为可怕的是,当今圣上其实也很清楚乐平公主的秉性,但竟然从来不加阻止管教。
这些年来,乐平公主的性格越发狷狂过分,对府中的下人也是越发苛刻了。
老实说,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仆人都觉得自己没有被公主当成一个人在看,大家都觉得自己活得连猪狗都不如。
眼下,这个面首“有幸”被乐平公主选在身边陪伴,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看着那个惨被乐平公主看上的郎君,心里头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同情。
说真的,他不希望在场有任何一个郎君被乐平公主看上——那真的太惨太惨了。
另一厢,裴仪总觉得有目光在她身上窥视。
但她毕竟在考场上,也不好左右张望去探寻目光来源,不然被考官当成作弊那可就不好了。
数个时辰后,皇帝亲自宣布前三甲名单:“状元,薛仲达;榜眼:季书君:探花,裴仪。”
裴仪听到这个名次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虽然先前已经在系统的帮助下成了一个诗词歌赋技能不错的人。
可是,她的文学水平水平照理说只达到了能通过科考考中进士的程度,还不至于直接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