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裴仪原本生出来的那一丁点“兴师问罪”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冲得一干二净。
对方这般坦坦荡荡的,反倒显得她扭扭捏捏的。
裴仪脸上莫名又烧了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先前霍渊总是万般忸怩,向来都是不好意思说些暧昧之语的,怎么如今这男人怎么张口骚话就来了呢?
裴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脸机灵地问道:“你上哪儿去学的这些话?”
霍渊坏笑着交代道:“我最近负责查办京中的贪污官员,经常看到他们出入声色场合,渐渐地就耳濡目染,心有所得。”
裴仪始料未及,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八卦兮兮地笑着问道:“你就只是耳濡目染,没有真的亲身体会一下?”
霍渊“啧”一声,带了几分幽怨调侃道:“我说裴大人,你就不知道吃一下醋吗?你男人要是真和别人好上了,你就一点不会心里难过?”
裴仪脸上忽而热腾腾的。
她没好气地吐槽道:“你别乱给自己脸上贴金。”
谁是她男人了?
真是胡扯八道!
“贴金?”霍渊故意乱理解她的话,“你怂恿我去花天酒地,这还叫往我脸上贴金?”
裴仪脸红红地瞪眼道:“霍渊!”
霍渊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喊他,顿时就老实了——几乎是在她话落的那一瞬间就闭上了嘴巴,就跟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一样。
裴仪脸上红彤彤的,就像是一个熟透了快要烂掉的番茄一样。
她心里颇为羞窘,带着几分羞恼道:“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路。”
霍渊好脾气地哄道:“裴大人,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家呢。”
裴仪板着脸坚持道:“我要自己走。”
霍渊依旧好脾气地劝道:“路上都是水洼,鞋子会打湿的。”
裴仪却莫名觉得丢人,没好气地坚持道:“我就要自己走,反正鞋子都已经打湿了,不在乎更湿一点了。”
“哎……”
霍渊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低声自语又像是低声感慨道:“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
裴仪脸上腾地一下烧得慌。
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可霍渊这么一说,她就莫名有种自己在耍小脾气的既视感。
好好想一想,似乎她的确在耍小脾气。
可自打她步入政局以来,她真的很少露出这种情态了。
裴仪心里顿时囧得不行。
她颇有几分欲盖弥彰地为自己找补道:“我是真的想自己走。路途这么远,我怕你吃不消。”
霍渊听到她话里有缓和的意思,不由得轻声笑了。
他调侃道:“裴大人不用担心我,我虽是细皮嫩肉的,但力气还是有的。”
裴仪脸上的热度就消不下去。
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个小孩子哄了。
她羞赧地继续为自己辩解道:“你要是真撑不行了,就放我下来。我不会嘲笑你的。”
“裴大人。”霍渊的声音忽而沉了几分,貌似有些不高兴地道,“我一定行的。”
裴仪噎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嘴瓢说错了话。
她怎么能说霍渊“不行”呢?
一定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的。
裴仪悻悻地闭上了嘴,决定接下来的路途里她一定要安安静静地当个木头人。
幸而霍渊似乎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雨中缓缓前行。
除了雨声,以及掩盖在雨声之下的轻微脚步声,其他也没什么多余的声音了。
霍渊心里说不出的安宁。
过了一会儿,小裴府终于近在眼前。
裴仪催促道:“到了,你放我下来吧。”
霍渊哂笑道:“都走了一路了,也不差这点路了。”
裴仪想想也是,但她还是不想就这样被男人背着回到府邸,所以坚持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霍渊别有深意地揶揄道:“裴大人,你这样子特别像是在外偷了腥怕被正室发现一样。”
裴仪又开始感到臊得慌,脸上又不争气地红了。
她尴尬又羞赧地反驳道:“我没有。”
霍渊却没有这般放过她,而是皮里阳秋地继续揶揄道:“裴大人,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