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熟透的红苹果似的。
她色厉内荏地斥责道:“你才是个流氓——深夜来找未出阁的小娘子,还在言语上诸多引诱人家,事后非但不反省,还想赖着人家小娘子不放。似你这等流氓,就该被扭送去京兆府。”
萧君集笑得肩膀直颤。
他抬手轻轻刮了下裴仪的鼻子,笑盈盈地揶揄道:“你可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难不成,三郎还真就只把我当个玩物了?”
裴仪冷不丁被人刮了鼻子,整个人都不禁愣了一瞬,一颗小心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一刮而微微悸动了一下。
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外男刮鼻子,被对方接触的地方泛起一种细细密密的麻,那种麻陌生又熟悉,一路就麻到了她的心底。
裴仪的脸颊又不争气地更红了几分,简直就跟快要滴血一样。
她硬着头皮犟嘴道:“是你自己引诱我的,那你自己就该承担后果。”
“我也就不过亲了你一下而已,其他的我又没做什么。”
“你一点损失都没有,便宜倒是占了不少,现下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讨要说法?”
萧君集再一次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片刻后,他哑然失笑,无奈地笑着打趣道:“三郎,你怎么越来越像个流氓了?”
裴仪一张俏脸红扑扑的。
她腰杆挺得笔直,理直气壮地道:“你自己一个流氓,还敢污蔑别人是流氓?”
萧君集微微低头抿唇笑了一下,接着他抬眸凝视着面前的心上人,含笑调侃道:“三郎,你刚刚的话总结一下,是不是就是想说——你占的便宜还不够多呀?”
裴仪脸颊唰的一下就全红了。
这抹红迅速蔓延至了脖子根儿,再进而蔓延到了锁骨,接着便席卷了全身。
裴仪羞恼地反驳道:“满嘴疯话!我哪有那意思?!”
萧君集欣赏着她的小女儿情态,坏兮兮地笑着打趣道:“可你方才一直在说‘只是’亲了我‘一下’而已,好像觉得这点便宜太少了,根本不值一提。”
“哎……”
萧君集又是无限伤感地叹了口气,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微微往后一扬。
他拉长了语调道:“小裴若是觉得便宜太少了,倒也不妨多占点。反正我都已经被你这小娘子占过了便宜,也不愁再被多占一点便宜了。”
裴仪羞得满面通红。
她都不好意思去看这个发浪的男人了。
巨大的羞窘涌上心头,裴仪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拧住了男人的衣领,紧接着她便把人往肩上一扛。
萧君集心头大喜,满脸期待又娇羞地道:“小裴,你动作轻点哦~”
裴仪冷笑一声,直接大踏流星地走到了门口边。
接着,她单脚将门板从内一踹开,紧接着就把肩膀上的男人给扔了出去。
那动作之潇洒利落,简直跟扔一个破麻袋没什么区别了。
萧君集冷不丁和冰冰凉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人都有点懵。
足足一秒钟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然而,萧君集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连灰尘都没拍一拍,直接就走到门前,抬手就拍房门,嘴上还委屈哀怨地控诉道:“小裴!别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是一日夫妻百日仇吗?”
“你这才轻薄完了人家,如今就直接弃我如敝履了?”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我手都擦破皮了,你知不知道?”
“你都不会心疼人的吗?”
裴仪在屋内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门板响声,更听着男人在那儿叽叽歪歪地控诉。
她感到自己的脑壳越来越痛。
她现在真是深恨自己方才失了定力——若是她没有经不住诱惑而对萧君集下手,也不至于会是如今这副局面。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个大佬发展感情。
就算她耐不住少女怀春,那她将来也一定是找个身世简单的俊俏小郎君下手,哪里能和这些大佬勾搭不清啊?
裴仪心头真是十分悔恨。
她压根儿没起身去开门,而是硬着心肠道:“萧君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一出来,敲门声一下子停止了。
屋外那絮絮叨叨的抱怨之语也戛然而止。
裴仪很是意外。
她先是等了一会儿,结果等彻底没听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