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芬的容颜不是很出色,还是因为她是王家的庶女,别人吹捧两句罢了,顶多就是个小家碧玉,若是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透着一股子的小家子气。
此时瞧着眼前这个门户听着不是很出众的女人在容颜上轻轻易易的就将自己给碾压了过去,心中肯定很是不爽,行礼问好也很是敷衍。
不过瞧着奚含景的头上盘着妇人髻,眼中的敌意少了几分,如果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的话,那风头一定会将自己给压过去。
她现在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了,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比她要更好看的女孩子了。
反观那王娅霖面色文静沉稳,通身的气质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个大家闺秀,话也不多,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便轻轻的福了福神,闻声道:“见过祖夫人。”
奚含景秀眉微挑,这王娅霖倒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在上京城长大的,又是府上的嫡女,结交的也都是各个名门嫡女,见识也是比较广的。
上京城很多出彩的贵女隐隐约约间还带着一些做作矫情,像王娅霖这般的倒也很是少见。
年纪如此年轻却这般沉得住气,不仅气质出众,而且不骄
也不躁,和王亚芬站在一块,明显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算是在这上京城随随便便找个名媛和她站在一块儿,估摸着也不一定能将她给比过去。
奚含景莞尔一笑道:“王夫人倒是很会教养,令千金气质出尘,当真难得!”
这话也没有说是教养女儿还是教养侄女儿,这令千金也没有明确的指是谁,但是明眼人一听就能知道奚含景这话中的意思。
王夫人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某种满是骄傲之色,毕竟夸赞的是自己的女儿,还夸赞了她教女有方,心里边肯定是高兴的。
“久仰祖夫人的大名,以前倒是从没见过祖夫人。”王夫人笑道。
就凭着奚含景这般的姿容气质,倘若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并且过目不忘的。
可是她来这思景楼很多次了,看秀就有两次,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平日里我不是很喜欢出门,再加上现在肚子里面又多了个孩子,自然是很长时间都没出过门了,王夫人没见过我也很正常。”奚含景礼貌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夫人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奚含景那稍微有些显怀的肚子,
尽管不明显,但还是依稀看得出来那腰身有些胖。
王夫人本来对静安侯的义女没有太了解,毕竟只是义女而已,据说还是农家女出生,之前也从未起过结交之心,这会儿却觉得很是投缘,俩人又多聊了些。
王亚芬和王娅霖便已经开始在一旁挑选着钱掌柜送过来的首饰和衣裳了。
大概说了好半响的家常话之后,奚含景才逐渐切入了主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笑道:“王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啊,现下谁都知道王家现在在皇上面前恩宠不断,风头正盛,就不说些其他的,就那宫中的贤妃娘娘,盛宠不断,风光无限啊!”
奚含景说这话很是口是心非,因为她说起的贤妃,便又想起了皇宫中的残酷,昔日不知道有多少妃嫔恩宠无限?可花无百日红,到头来迟早都荣宠不再,下场凄凉,是何等的悲哀?
她在现代看过一本书,书上写着,聪明的女人向来都是最可悲的,那些后宫的女人,特别是享受恩宠的人是如此,而那位正得盛宠的贤妃娘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不禁思绪万千,面色却分毫不显。
王夫人又笑了笑,
道:“那都是贤妃娘娘的福气,我们这些娘家人,不过是沾了点光罢了!”
奚含景闻言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开口道:“对了,这么说着,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贵府的小公子染了恶疾,然后被送出宫来了?不知小公子现在可有康复?”
王夫人闻言面上难掩难过之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个小儿子呀,是个命苦的,不知怎么突然染了那恶疾,现如今已经送去了州府的祖宅,现在还病着呢,就是希望他可以好好养病,早日康复,这孩子才五岁而已,却遭受这等的病痛折磨,我这心中真是……钻心的痛啊!”
奚含景手上端着茶杯缓慢的喝着,但是眸中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王夫人面上的神色,仔细瞧着她眉眼之间的情绪变化,发现她那悲伤之色好像不似作假,难道,那王家的小公子真的是被人残害了?
如果不是王家自己的人动的手脚,而是别的人,那又增加了许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