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温言才彻底明白了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意思。
跟陆占年的童年比起来,她简直弱爆了。
“所以你独自在国外生活,成年之后才回来的?”
陆占年点头,“那年我19,陆北川17,父亲身体状况已经出现下滑的趋势,才接了和北川回去。”
“父亲有意在我和北川之间选择一个继承人来培养,白蔓的野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渐渐浮现的。”
19岁以前,对于白蔓这个只比他大了不过一轮多一点的继母,陆占年是没有太多想法的。
白蔓是妥妥的小三上位,毕竟不是亲生母亲,陆占年也没有指望对方能真的疼他。
他不闹也不爱搭理,陆家才平静的过了这么多年,直到陆北川18岁那年,陆家发生了很多的一场争执。
白蔓试图扶持陆北川登上继承人的宝座,疯狂联络拉拢陆氏的股东与骨干成员,终于惹怒了陆父。
两人大吵一架,最终以白蔓哭得死去活来,陆北川直接搬出陆家,且一意孤行报考了医科大学。
陆父的病来势汹汹,直接让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卧床不起大半年,身为长子的陆占年顺理成章开始分担起陆氏的事务来
。
陆占年23岁那年,陆父决定彻底把陆氏交到他手上,并召开发布会,对外宣布了这件喜事。
陆北川没有反对,甚至在陆占年接任陆氏的那天还特意从学校请了假赶来,却不曾想那天竟是父子三人最后的诀别。
接任仪式圆满结束,陆家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病了很久的陆父难得出席,却在回程的路上,发生了事故。
两车追尾,陆家的车被一辆大卡车从后面碾得稀碎,陆父当场身亡,重伤的陆占年被紧急送往医院,足足抢救了48个小时才保住了一条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白蔓登堂入室,顺势掌管了陆家所有的大权。
“那个女人……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脸色阴沉,他捏着土豆的手青筋暴起,浑身散发出的是温言从未见过的狠厉。
那个女人,一定就是白蔓了。
意识到自己挑起了陆占年不该有的回忆,她赶忙上前,轻轻覆上了男人的手背。
“土豆都快被你捏碎了……”她小声嘀咕着,轻快将话题转移。
柔柔的声音将心头的恨意抚平,陆占年一低头,看见的便是温言正认真掰着他手心土豆的模样。
她模样本就生得娇
俏,随着腹中胎儿一天天长大,整个人也多了些母性的光环,更显温柔。
眼底阴郁一扫而空,他勾唇轻笑,把有些碎了的土豆也装进了袋子里。
“那就买回去,刚好做土豆泥。”
“噗——”温言没忍住笑出声。
她仰头,一双灵动的杏眸都笑成了月牙状,“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开玩笑。”
认识陆占年以来,这个男人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温言一直以为,陆占年是那种严肃又老成的老干部。
却不曾想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怪可爱的。
深邃的黑瞳倒映着女人的笑脸,陆占年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没有说话。
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脸上,光顾着笑的温言突然抬眸,再次与男人的目光交汇。
四目相对,气氛透着微妙,却又……夹着些暧昧。
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不知怎的,她的耳根不自觉又红了起来。
不好意思将目光撇开,她左顾右盼假装在寻找着什么,突然扫到了不远处挂在货架上的火锅底料。
肚子里的馋虫突然被吊起,她舔了舔唇,目光再也无法挪动。
“我们今晚吃火锅吧!”
她指着火锅底料的方向,又看了看小推车里的青菜和
土豆。
“再买点菜和肉,正好回去涮着吃,简单又方便。”
自从温家发生那场大变动后,温言就再也没有碰过火锅。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吃了,只知道这一刻馋得要命。
“可火锅味道大,又是在酒店,如果吃火锅的话,肯定会满房间都是这个味,还会沾到身上……”
余光撇了撇男人身上的驼色大衣,精致又得体,一看就是出自高奢品牌的私人订制款。
穿这样的衣服吃火锅……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陆占年还有轻微的洁癖,她记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