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乔乐急促地说,“我刚一醒就吃了,再说我怎么可能会不吃?你恨我我也恨你的,我怎么可能会给你生孩子?!”
闻言,厉云霆的眼睛一眯,不说话,空气冰冷的快要冷出冰碴子。
但话音一落,乔乐的冷汗却也不落反增。
她简直是犯了慌乱之时口不择言的大忌!
想她次次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哪怕处在劣势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震颤。
但是却屡屡在厉云霆面前吃栽,一被他冰冷又审视的目光盯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地失了控场。
更何况这还是关乎乔可的事,她唯一的儿子。
乔乐屏住呼吸,极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好对措和说辞来应付他。
可冷静下来,又一回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句话,乔乐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那时候的她,明明还…
果然,厉云霆淡淡地开了口。
“恨我?”上位者一般压制又淡漠的反问,“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我们领证当天。”
乔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坐垫的布料。
“你追了我十年,不惜又出卖乔家的家族利益又威胁厉家,好不容易嫁给我,其实是恨我的,为了报复我?”
他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做着推测:“就因为恨我,所以领证当晚给我下药,要是怀上了孩子就再打掉,然后以此报复?”
啧了一声:“这么大的代价,我觉得你可不是这么蠢的人。”
乔乐攥紧了拳不说话。
他打着方向盘,在崎岖的小路上平稳地行进。从后视镜里向后看了沉默的女人一眼,好整以暇
地开口。
“说吧乔乐,让我听听你的理由。”他说,又笑了一声补充说,“恨我的,以及吃药的理由。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十年里口口声声说着非我不嫁的人,会在一夜之间改变这么多。”
乔乐无言了。
男人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哑而华丽,清晰而平缓的吐出这些字眼。本是悦耳好听极的,却像一根根细针一样刺进她心里。
他都是知道的,知道她曾爱他至深,知道她曾为了嫁给他不惜伤害了自己的家族。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林婉晴。
在林婉晴的命,还有她乔乐以及腹中孩子之间,毫不犹豫地了结了她。
就算是他不爱她,他恨她,可不管怎样,她当时也是他的妻啊…
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
乔乐心痛地喘不过气来,指节泛白地揪紧了衣角。
可就这样一个人,现在就坐在她前面,云淡风轻的问她,“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恨他”。
你说为什么,乔乐只觉得可笑。
蓦地,因为厉云霆的突然转变所带来的对他模糊莫名的感情,就像被一桶冷水迎头浇灭,翻涌上来刺骨的寒凉。
凉意渗到骨子里,让她不知道是冷得还是恨得,浑身不住地战栗。
“不说话吗?”厉云霆突然问。
乔乐倚在坐垫的靠椅上,一双美丽的水眸冷得不含一丝感情。微微弯了弧度,似嘲讽般的看着他。
“厉云霆,你不需要知道任何理由。”她说,声音是沉寂的,“你只要知道,你欠了我——”
她的话没说完,车
子便猛得一个急转弯!
外面的一片昏暗里,突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丝亮光。接着一块石头样的东西便迸裂开来,碎屑重重地打在车身上。
乔乐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可想而知,如果没有那个急转,被打爆的就不是这块石头,而是他们的车胎。
而一旦车胎爆掉…
后果将不堪设想!
厉云霆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调了调后视镜的方向,顺便看了一眼后座里的人儿,看见她被吓得不轻。
眼中掠过一丝戾气和杀意,他冷冷说着:“老二是真想找死。”
从后视镜里大概看清车后的形势,估计出至少三辆车盯上了他们。
而且恐怕不是随后追上来的,而是提前就在这里埋伏好了。
而从盘山公路逼上来,就是想让他们从这条路离开。
不仅如此,他能做到这一步,那后路恐怕也被封着。
就算他熟悉后山的路况,甩得开这些追兵,也正中他们下怀——出口处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