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直视着对面,声音喑哑低沉:“什么证据?”
“林婉晴拍摄出事现场是个仿古代建筑庭院,主庭里木质建筑重要根基就在于大梁的支撑。可是你方建筑大梁及相关支撑时使用的建材质量不符合国家规定标准,因此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警员严肃地厉声说。
乔乐心中一惊。
怎么可能,林婉晴怎么能把手伸到海格里…
“除此之外,同样有证据指明你以次充好,上欺下瞒从中谋利。”
“我?”乔乐皱眉出声,眸色越发显出困惑。
她低头思考了几秒钟,眸色恢复冷静,抬头说:“海格并非只有我是负责人,项目经手者还有另一方股东厉云霆。就算是我从中谋利,也是要经过他的,但现在为什么只问罪我一个?”
“刚才已经明确指出你是上欺下瞒达到目的,厉云霆并不清楚你所做的一切!”
乔乐一瞬间手脚冰凉,几乎难以理解他的话。
居然是厉云霆?
把海格原样奉还,招募大批优秀人才进公司,哪怕在她离开后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厉云霆?
难道他做的一切全都是铺垫,就是为了配合着林婉晴把罪名全安在她头上?
这样的推断让乔乐如坠冰窟。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上午的一幕一幕。
她说的话她的挑衅她的肆意,这时仿佛通通都变成了笑话,让她觉得自己像只可笑的小丑。
厉云霆真的很能藏啊,乔
乐笑出声来,他到底看了一场怎样的闹剧?
乔乐觉得眼眶又酸胀的疼,完全无法压抑的仇恨和哀怨像抹了毒的利剑一剑插进胸口,疼得她浑身战栗。
厉云霆啊,厉云霆!
“有证据吗。”乔乐问,她自嘲般地扯开嘴角。也是真的想看看,厉云霆为了林婉晴,能害她到什么地步,能把她写得有多丑恶。
“有,”警员看着她,“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
乔乐又是一笑,语气凄凄:“厉云霆?啊…他来亲自指认我?”
警员没再说话,他挥了挥手,旁边一个女警呈上了一份文件。
乔乐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过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纸黑字,把厉云霆的责任撇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在写她的卑劣贪婪和不堪。
“证人呢?”她合上文件,双手撑着额角,勾着嘴角不住地笑,“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要怎么指认我做了这一切。”
警员先是紧盯着她:“证据确凿,乔乐你是否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乔乐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有肩膀微不可查地发颤。
“没有异议的话就先签字摁手印。”那人说,女警员立马拿来纸张和红印泥。
乔乐撑着额角看了一眼,白纸上大概就是那一套认罪伏法的说辞。她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没动。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警员皱眉,再问。
“不是说有证人吗?”乔乐看他一
眼,“怎么,还有证据没让我看完就要签字了?让我先见他。”
警员皱眉,厉声到:“请证人过来。”
铁门吱呀响了一声,安静了会。接着,门外的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
又是一声吱呀,铁门合上。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乔乐闭着眼,沉沉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几乎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才做好了在这里看见厉云霆的准备。
她睁开眼。
瞬间,却浑身如过电一般狠狠战栗。完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得站起来。
“控制住她!”警员大声到。
下一秒好几个警员冲上来粗鲁地摁住她得肩膀,可乔乐却像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她瞬间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紧眼前的人,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艰难地发出声音。
“夏…安?!”
穿着褶皱大衣的夏安神情惶恐不安,畏手畏脚地躲在警员身后。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害怕和痛苦的惊惶,在地面上扫来扫去,看也不敢抬头看她。
“乔乐,禁止恐吓证人!”警员猛拍了一下桌子,严厉地斥责到。
乔乐的声音带着空洞的颤抖:“夏安,夏安你看着我,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说你是证人,你又一次向林婉晴出卖了我?”
夏安抖如筛糠,瘦的像芦柴棍儿一样的身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