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乔乐疼得双眸微微失神，双唇微张，痛苦地喘息出声。

厉云霆眯着眼，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那里因为他上午的戾气行为还残留着淡淡的青紫指痕，一碰更是疼得钻心。

“松开…”乔乐艰难地推攘着他的胸膛，一手紧紧抓着他的发，想逃开，却根本逃不出一分。

他的手指冰凉，气息却炙烫，牢牢地把她禁锢在这闭塞的空间里，禁锢在他的阴影下。

干冷的空气里很快掺杂上一点血的铁锈味，乔乐浑身发颤。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分明觉得他是吃人的恶魔，要把她生生拆吞入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厉云霆才扣着她的下巴逼她转过头来。

他唇角染着点猩红，不经意地用指尖一擦晕染开，像樱花里深色的花蕊儿，妖异得惊人。

乔乐脖子上还疼着，只半阖着眼睛暼他一眼，又闭上。

可厉云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猛得睁开眼睛。

“海格会破产，夏安会死。这件事情有人会承担，但不是你。”他放她下来，语气恢复成一贯的平静。

“你再说什么…”乔乐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仰头盯紧他的眼睛，声音愤怒到颤抖，“这是林婉晴的构陷！你绝对知道这是她的陷害！可你却要用海格、用无辜的人去给她顶罪？！”

厉云霆神色不变，看着她笑了一声：“不想用别人你也可以，在狱里多的是人教你什么叫权力。”

“你简直疯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乔乐像看陌生人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林婉晴害得是人命，你还要为了她蔑视法律！”

厉云霆回了她一个嘲讽的微笑。

“你不可以这样…”乔乐觉得手脚发凉，她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厉云霆做下的决定没有改变的余地。

“你…”她猛得松开他衣领，指节攥的泛白，楞楞地看着他，大脑里飞快的划过什么。

“你要找谁顶罪…”她怔怔地问，“海格里都是你的人，只有他们，只有他们是跟着我进来的…”乔乐双眸暗得无光，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自我否定般地捂紧耳朵，不住地喃喃低语。

厉云霆没说话，又摸出一根烟来。

他还没动手点上，乔乐便狠狠地打掉它。她双目充血，死死攥着他的手。

“你不能把陈叔和李叔推出去！你不可以！”她的手在发抖。

“物尽其用，”厉云霆说，他还是把烟点上了，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圈，“他们也会有笔报酬。”

乔乐一瞬间觉得如坠冰窟手脚发冷，却又有一股气血直直地往脑子里冲，激得她浑身颤抖。

“明明是因为林婉晴，明明是因为她！”踉跄地后退几步，乔乐满脸的泪都被寒风刮干了，几乎是冲他嘶吼出声，“明明她才是最狠毒不择手段的那个，你却一而再地包庇她，要为了她要毁掉那些无辜的人！”

这样的话让厉云霆眼眸里翻涌着烦躁和暴戾

，却深吸了一口气把烟掐了捻灭。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手握拳又松开，最后看了她一眼。

“好自为之，乔乐。”他说，又打电话给严城，“派人过来，把她送回去。”

说完，便没再停。转身就走了，黑色的玛莎拉蒂发动机轰响一声，便绝尘而去。

乔乐脱力似的向后倚在冰凉的墙壁上，仰头盯着夜幕里隐匿在云后的星，出了神。

警厅里，瘦警员拾起断成两截的笔，疾步而去。他走进一个无人处，四下张望了一眼，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打了几遍都没人接，最后一遍才被接通。

对面是一个暴躁又疲惫的男声，急切地问：“监视的情况怎么样！”

“事情没成，那边没拖住厉云霆，让他发现了一来全搅黄了，本来乔乐已经按下手印水到渠成的。还有那个严城果然把事情跟乔乐说了，全推到林小姐头上，乔乐现在已经都知道了，我们没法再在厉云霆身上做文章了。”那人说。

叶世杰霎时咒骂出声，骂得字字句句不堪入耳。他骂了好一通，才粗重地呸了一口停下来。

“把那个半死不死的老婆子丢到医院后山弄死，现在就去封夏安的口，绝不能让她泄一点密！”

“是。”

“事情做干净点，不可以打草惊蛇。”

“明白。”那人说，他刚想挂掉电话，却又突然听得话筒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和刺耳的女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