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觉得空气沉闷压抑得让人窒息。

她尽量斟酌着话和语气，试探性地进到屋里，轻声问她：“夏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投向了林婉晴？我给你的钱，绝对足够你用的。”

夏安低着头关上门，没说话。，一步一顿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步履沧桑地像是个老人。

她直走到屋子最里面，乔乐跟着走了两步，脚下猛得一顿。

那屋子角落摆的是张床，散发出腐朽和腥臭的味道。被子上染着黑黑的灰，床头边亮着一盏刺眼的黄灯。

床上应该是有人的，被子下面凸起了个人的形状。

乔乐心惊如鼓擂，她摁着胸口，极慢地再走近一步。

确实是有人，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她大概久病缠身，脸上枯瘦得犹如老树皮。眼皮紧闭着，只有一张一合呼吸的嘴还证明她还活着。

这就是夏安说的奶奶了。

乔乐喉咙动了动，没说话，她只看着夏安跪在那床头边，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有了点情绪。

“奶奶…”夏安低低地喊了一声，额头抵在被子上，又没了声音。

乔乐等了好久，站得脚都有些发麻了。她虽然很怕自己说了什么会刺激到她，却也不得不开口再问：“夏安，为什么…把奶奶接回来了…”

夏安的声音模糊地传来，里面没有感情：“我在医院后山上找到奶奶的，我把她背回来了。”

乔乐觉得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低喃出声：“怎么会…交的钱不…”

“钱钱钱！都是钱！”却不想夏安突然爆发，一下子跳起来，“钱有什么屁用！有钱他也不给我奶奶治病！我奶奶得的是罕见癌症，所有的医生都说了只有他能治我奶奶的病！”

夏安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一转头死死盯着乔乐：“可他说就因为你，因为乔乐！他不给奶奶治了，这都是因为你！”

乔乐瞬间手脚冰凉一片，完全僵硬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