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开到那个孤儿院附近，这里临近偏僻的郊区，建筑、行人都寥寥。只有几个在建的工地，不远处是一片废弃的工厂，显出一片荒凉。

白刃把车开到那工厂附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3D的建模，“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用无人机侦查，这是我今天刚完善好的，你先看看。”

乔可一边把模型往自己手机上导，一边转着观察着。

白刃伸长胳膊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说：“我调查过了，这个孤儿院成立了半年左右，是由一个三层的老式独栋办公楼改建成的。我看过前后对比建筑对比，大体上看这个建筑楼并没有经过大的翻新，就直接拿来用了。”

乔可点点头，调出之前的办公楼正面拍摄照片看了看。中规中矩的一个独栋楼，前面一个院子。从正面看楼的右边一侧最底下是个垃圾口，旁边靠着围墙摆了一排绿色垃圾桶。

白刃转向看他，眸色幽暗深邃，欲言又止。好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接下来的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他说。

乔可心里咯噔一下，听着他的话有种脊背发毛的感觉。

白刃接着说，“这个孤儿院里的安全检查并不

严密，整体里很安静，成人很少，对外也鲜少有宣传，只有几个照顾孩子兼做杂事的阿姨。

她们每天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在二楼一层和楼下的居住室，除了那些去上幼儿园的孩子，其余的孩子们整日都呆在二层。他们通常不会被带出来，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残疾。”

乔可肩膀一颤，攥了攥拳。

白刃看着他，声音卡在喉咙里，顿了顿慢慢还是说到，“你可能会见到那些人用绳子套着肢体健全小孩的脚踝，那是为了减少他们到处跑动带来的麻烦，降低管理成本。”

乔可翻动模型的动作一下子凝滞住了。

白刃把手放在他肩膀，轻轻揉捏着：“现实点，这样的环境里只有利益为上。”

“嗯。”乔可低声应。

“这个地方最诡异的点在三楼，这一层只有四个房间。就我观察的这些天来，只有一个女人出入过三层，她应该是这里的院长。她住在第一间房里，后两间是荒废的整日上着锁。”白刃顿了顿，又说，“她每天会端着饭去第四间房里，一天一次。”

“三楼…”乔可用手背搭着眼，长睫毛微微发颤，“是那个叫秧子的女孩被关着的地方，叶世杰挑定的人。”

白刃的呼

吸一沉，过了好久才再问他：“是从你说的那个陈小念那里知道的吗？”

“是的，很巧，”乔可艰难地开口，“幸好我当时选择的是她。因为这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里，只有她发现了这件事。”

“怎么说…”白刃低哑问道。

“她和秧子是最好的好朋友，在我来这个幼儿园的前一天，秧子就被关起来了。”乔可垂下眸。

“她发现秧子不见了，就开始找她，但一直没找到。直到有天晚上半夜里去上厕所，听到天花板上传来小石块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秧子的哭声，她听出来了。”他说，“然后她跑上三楼的厕所，在最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洞，洞那边就是秧子，是秧子把原来的老鼠洞打穿了。”

白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说我在监视里没见过有除了那院长之外的人出现在三楼那扇门前。”

“嗯，”乔可低声应到，“秧子每天吃不饱饭，所以小念才会给她留馒头送去。她说秧子隔着门听到了那个院长陈妈妈说话，知道自己快要死掉了，所以昨晚也就不愿意再吃那个馒头想要留给她吃，还告诉她要快点逃出去。”

他的话音落，霎时间，车里陷入一片死寂。

好半天，白刃才狠

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发。他用力把窗户摇下去，让冷冽的寒风吹进来。

“我们继续，”乔可看了看表说，“还有别的信息吗？”

“这个地方除了周末，每天早八晚六会是最混乱疏忽的时候，那些去幼儿园的孩子会坐车出去回来。”白刃叹口气回过头来说，“在晚上六点这个时候，院长会从她的屋子里出来去和司机交谈，也只有这时她那间屋子没有人，也没有上锁。”

乔可点点头，“还有吗？”

白刃摇头，“暂时总结出的就这些，一有新的发现我会及时和你联系。”

“好，”乔可说，他指了指模型上的一处，“我从这里翻墙进去，这儿正好是监控盲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