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布完全被生理性的泪水给浸透完了，乔乐的唇瓣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喉咙里堵满了被反复击打腹部而反涌上的鲜血，不断地从她嘴角溢出。

空气里充斥着铁棍击打的闷响，哈哈的大笑声、充满好奇的讨论不绝于耳。

“妈，你打她肚子，让她以后再也生不了小孩哈哈哈！哦对，她今晚就要死了，也没机会生了～”

“你看…”王山燕的声音里突然透露出一丝诡异，隔着黑布，乔乐觉得她的目光如同冰凉黏腻的蛇信一样舔舐在她身上，“反正她被绑着动不了，也不会有人来，你把棍踩折，用利的那头刺她去。”

“别了吧妈，这会不会太血腥了，我害怕啊。”

“怕啥！你看看这除了咱俩哪有人？根本没人！反正没人看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就试试来，你不来我来！”

“那行吧，反正没人管也没人知道，那我也试试…哎妈，你说人体极限在哪啊？”

因为痛苦，乔乐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了。她被蒙在黑布后的双眼半阖着，瞳孔涣散，几近濒临死亡。

满口的血腥味，鼻尖上凝结着溅起来的鲜血。浓郁的铁锈味进入胸腔，

难闻地让她连呼吸都不想要了。

身体的热量在一点点在流逝，痛楚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乔乐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话，极端残忍可怕的词汇，被轻松好奇的语气谈论出来，让她觉得自己恍若都已经下了地狱面对着那些小恶鬼们了。

却偶尔在一时清醒间，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死呢。你看看，她哪曾到了什么深渊地狱啊，这里分明是个比那还吓人的地儿。

没了制约的人性，这得有多少个同义词儿啊。

“乔乐，你签不签字啊？”锋利的铁棍杵到脸颊上，乔安童嬉笑着问她。

“签不签我不都得死在这儿？”乔乐低低笑着，“我何必呢，不签。”

“不知好歹的家伙！”王山燕怒骂到，又转而回头说，“先干正事，把她手印摁到咱带的那转让合同上。我在这守着她，你再在打印个转赠乔家那别墅的协议带过来。”

“协议？”乔乐又一笑，“真可怜，以为一张纸就能说事了？没有我这个当事人去公证你们什么也拿不到。”

“啊妈，我刚查了，还真的是！”乔安童忽而愤怒地大叫起来，“这个死乔乐一直在骗我们！”

“吗的！”王山燕也大骂起来，“你敢看我们

笑话！”

“没敢看，”她虚弱地扯开嘴角笑笑，“要不然就留我一条命，我亲手把东西奉给你们…”

可这样的话后又是砸在小腹上的一棍，一下剥夺去她所有声音。

乔乐咳出一口血来，刚才那几句话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头垂了下去，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生命力的流失。

小可怎么办呢？她恍惚地想，胸口痛苦地像是要被人活活撕裂开，痛苦给了她一点撑下去的动力，但很快被持续翻涌来的脱力感淹没。

她真的不想死在这里，可她撑不下去了，要怎么才能撑下去啊…

她好像等不到顾辰修来救她了…

“妈咋办啊，咱拿不到房子！”乔安童焦急地说。

“算了，不要房子了，就拿了钱出国去，到那好地方在买一套。”王山燕思考了一会说。

“行，反正咱在M市也待不下去了，赚笔大钱去外国玩去。”乔安童说。

清脆的高跟鞋响起在身后，乔乐感觉手腕被人用力地给握住，指尖被抹上黏腻的血，摁在了纸上。

“成了妈。”乔安童说。

“手机拿出来拍个视频给林婉晴发过去，咱赶紧给她解决了走了，一地血的真晦气！”王山燕嫌恶地说。

“你

来吧，我拍，”乔安童又说，“我这会就有点害怕。”

“我怎么生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王山燕拔高声音骂她，声音层层回荡在这片空荡的废工厂里，诡异无比。

乔乐的身子忽然狠狠地发起抖来，血卡在喉管里，因为气流的流经呼噜呼噜地响，她极艰难地抬头，嘴角不断往外涌着血地笑出声。

“你们会有报应的，”她声音嘶哑，“会不得好死的。”

“妈你快动手！”乔安童尖叫起来，“她吓死人了！”

“你再咒我？你以为我怕报应？”王山燕阴险地笑起来，“乔